住这里,是宋大娘子住这里,花魁娘子在这里喝茶。”
“宋大娘子又是谁?”铁珍珊两只眼睛左右开弓,四处张望,同时发出心中疑惑,“她也把王爷给睡了?”
“咳咳咳……”杜澜险些让自己的口水呛死,疯狂摇头,“别瞎说,宋太太在。”
“岳母娘都接来了?”铁珍珊大为震惊。
杜澜赶紧以简单的语言将晋王和宋家的渊源介绍了一番。
铁珍珊折下一根细竹枝在嘴里嚼了两下,点点头:“我懂了,晋王对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宋大娘子就是不想睡他。”
杜澜想反驳,可又找不出破绽来反驳,一时竟然觉得她总结的很有道理。
他竖起大拇指:“你真是个人才。”
铁珍珊拍拍胸脯:“我他娘的当然是个人才。”
两人妙言妙语到了院门前,云嬷嬷将铁珍珊接了进去。
院子舒朗宽阔,竹子堆在平整的地面上,一路延伸到了台阶下。
一眼扫完院子里摆放的桌椅,她看向两位女子。
其中一位正在摆放果点,伸出来的手和玉做的似的,比她在船上看到的那尊观音还要美。
另外一位则不清楚貌美不貌美,因为脸上敷着厚厚的膏药,细看能看到一条粉红色的疤痕。
不过眼睛倒是挺大的。
她挠了挠头,搜肠刮肚地想自己应该要怎么打招呼。
寨子里那种一巴掌呼上去的吆喝,显然不适合眼前这两位。
好在宋绘月先冲她微笑了:“铁当家,请坐。”
刘琴沉默地退后一步,离这二位远一点。
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她感觉在染缸里打过滚的自己,才是最单纯的。
而另外这两位,一位杀人如麻,一位笑里藏刀,全都是头发丝都带着血腥气味的人物,她站在这二人中间,很有可能会被撕成碎片。
铁珍珊坐下,捏着那个小小茶杯一饮而尽,看向刘琴:“你长的真美,难怪能睡到晋王。”
“睡......咳咳......”刘琴吭吭地咳嗽起来,“铁当家真是、真是......”
色胆包天。
铁珍珊又看向宋绘月。
宋绘月正在擂茶。
芝麻花生在布满沟纹细牙的擂钵里滚动,试图逃脱樟木擂棍的锤打,然而擂棍不厌其烦地提起落下,将其擂成糊状。
铁珍珊那寨子里,从上到下都和她一样粗豪,从没人干过这等细致活。
这种细致活不适合围观,铁珍珊看了片刻,就哈欠连天,只能看向刘琴,试图从她身上学习经验。
她看的刘琴头皮发麻,只能垂着头没话找话:“铁当家今年多大了?”
“十八,”铁珍珊勾着脑袋去看她的衣领子,“你呢?”
刘琴咳嗽一声,不自在地拢了拢衣襟。
这铁寨主怎么这么好色?
“我和你一样,也是十八。”
走到门外的谢舟正好听到这两人的话,在外面大声道:“原来女人说起年龄来都是一个样,满三十就减十二,来土匪也不例外。”
铁珍珊二话不说,抄起砍刀就追了出去:“谁他娘的在背后说老娘!有种进来比划!”
谢舟嗷的叫了一声,拔腿就跑:“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