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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和尚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的回应,虽然他隔着我们尚且有一段距离,我们看不清他具体的模样,但我能感受到他那戏谑而阴森的目光死盯着我们。
彪子二话没说已经冲了上去,黑魔勒也紧跟着冲上去,其他人也从后面跟上。跑到近前,我们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苦命和尚,而是一具尸体,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他那被剥了皮的尸体表面,黄水混杂着死血形成黏稠的液体,嘀嘀嗒嗒的从尸体上滴落。更加惊悚的是,他被剥下来的皮,就像是袈裟一样反披在身上,显得极其的怪异。
漆树嗯了一声,用一种怪怪的音调说道:“这几天净跟尸体打交道了,我甚至以为自己都成了尸巫了!”
胖河马说:“不用说,他肯定又是苦命和尚的杰作了!”
薛迎霖摸着下巴仔细端详着尸体,嘴巴里喃喃道:“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是刚刚死的样子。”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了薛迎霖,随后又望向那具尸体,的确,尸体上的肌肉很新鲜的样子,似乎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倘若这个人刚死不久,那么他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来了?当然,应该不会是无心门的人,毕竟他们同根同源,苦命和尚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同僚下毒手吧。
这个问题恐怕每个人都已经想到了,一时间所有人目目相觑,也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听到惨叫声,众人基本上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来处奔跑了过去。
但见雾气腾腾之中,已经有四五个人躺倒在地,身首异处,血肉模糊,一大群非人非猴又有几分像老鼠的东西唧唧喳喳的又蹦又跳,争抢着血淋淋的残肢断臂。其中一个人还活着,他看到我们到来,刚要喊救命,就被一只怪物一口咬住了喉咙,只听得咕哝哝的一阵作响,脑袋就已经滚落在了一边。
看到眼前的一幕,杨橐驼面色惨白如纸,似乎疙里疙瘩的老脸上瞬间结了一层白森森的冰花子,嘴唇颤抖了一阵,方才哆嗦出了点声响来:“这……这……那……尸鼠——是尸鼠!”
“什么是尸鼠?这东西可一点也不像老鼠。”彪子问。
杨橐驼颤抖着声音说道:“尸鼠是传说中的邪祟,谁也不知道它们的来历,包括我们这些拔香头的。记得有一次我们下地撵鬼,刚打开一个棺椁,还没看到里面有什么,也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一只尸鼠,我们一行十二人,仅有五个侥幸逃出生天,活了下来。”他顿了顿,接着说,“当时,我们遇到的仅仅是一只,而且个头比眼前的这些要小得多……”
杨橐驼的话硬生生的给卡在脖子里了,因为在他说话的当口,那些人都被尸鼠群给啃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连一点骨头渣滓都没有剩下。此时此刻,只见一只尸鼠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爪子上的血渍,两只又亮又圆的小眼睛当即盯上了我们,眼睛里迸射出无比贪婪的目光。只听它吱一声叫唤,其它尸鼠就像是听到命令一般向我们奔跑了过来。
眼前的尸鼠至少有二三十之众,我们肯定不会是它们的对手,当下扭头就要跑,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披着人皮的血尸已经现在了我们的身后,更要命的是,它现在已经从背后掐住了三手蜈蚣的脖子,嘴巴一张,夸张的裂到了耳朵根,只见它满嘴都是尖牙利齿,似乎满脑袋都放着牙齿,因为,它的牙齿不是整齐生长,而是参差不齐乱七八糟的,被这样的嘴巴咬上一口,那还能落什么好?
不过,三手蜈蚣毕竟不是普通的人,当然不会任期宰割,在脖颈受制之际,他身体往上一翻,膝盖当即死死钳住了血尸的脑袋,并且使劲向后掰,意图将其掰倒,可是血尸怪力无穷,只是后退了两步,并没有因此倒下,两只手臂却已经抓了上来,三手蜈蚣已经没有了其它招式,危在旦夕。不过,彪子已经提刀冲了上来,一刀横劈了过去,无上宝刀何其锋利,血尸的身体当即就断做两截,三手蜈蚣因此也捡回了一条性命。
这一切说起来慢,也不过是一晃眼之际,胖河马跑了过来,一把将三手蜈蚣提了起来,抬腿就跑。可惜,就耽搁了这么点儿的时间,身后的尸鼠已经呈一个扇形包抄了上来。
我们再跑,已经为时已晚。
“他爷爷的!跟它们拼了!”漆树大喝一声。
所有人当即摆开了架势,尸鼠也已经向我们围了上来,一场人与尸鼠之间的血战在所难免,一触即发。
一只尸鼠向让胖河马冲了过来,这胖河马不但不避让,反而迎了上去,他那如同河马一般肥胖的身体猛地撞在尸鼠的身上,恐怕它也想不到,这个胖子居然敢这么干,那尸鼠在猝不及防之下当即就被撞飞了出去。又有一只枯瘦细长的尸鼠,恐怕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两只贼溜溜的眼睛早就盯上了薛迎霖,它可不会怜香惜玉,但或许是因为薛迎霖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嘴巴里早就流出了涎液,一步一步的朝着薛迎霖走了过去。不过,这一切早就被一旁的方若雪看在了眼里,一飞镖飞掠而出,不偏不倚的扎在了那厮的眼睛上,那厮中镖当即吃疼不已,躺在地上翻滚不住,惨叫连连。不过,在方若雪飞出飞镖的同时,身后已经有一只尸鼠扑了上来,她一个冷不防就被尸鼠扑倒在地,尸鼠张开恶心的大嘴,就照着方若雪的脖子一口咬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已经捅死一只尸鼠的漆树已经提着藏刀冲了上来,一把揪住尸鼠的顶花皮,将尸鼠的脑袋提了起来,随机一刀就抹在了脖子上,那尸鼠的脑袋就已经提在了漆树的手上。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三只尸鼠怪叫着从漆树的身后发难而来,漆树像是背后生了一只眼睛一样,一转身就把手里的尸鼠脑袋砸了出去,迎面扑过来的一只尸鼠当即就被砸翻在地。剩下的两只尸鼠已经扑了上来,漆树大喝一声,一刀就扎了上去,可惜的是,这一刀扎上去,一只尸鼠脑袋一转,咬住了藏刀,另一只尸鼠已经从身侧发难而来。情急之下,漆树放弃了藏刀,朝着斜刺里冲过来的尸鼠一拳就砸了上去,又抓住咬住藏刀的尸鼠的脑袋往地上一磕,两只尸鼠就这样在瞬间毙命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