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姐何出此言?”徐迁艰难咽下嘴里的饭菜。
“属下蒙侯爷知遇之恩,一直是侯爷的心腹,大小姐怀疑谁,也不该怀疑属下啊!”
阮娆微微一笑,“别紧张,我也就是随口问问。”
“别光顾着吃菜,来,喝口汤。”阮娆转身舀了碗汤递过去。
“多谢大小姐。”徐迁神色略略一松,恭敬接过碗,一饮而尽。
阮娆笑眯眯的看着他。
“汤好喝吗?这可是我专门为你熬的……毒药。”
徐迁一愣,突然神色一变,不可置信的一头栽在了地上,浑身瘫软,腹中更是绞痛如刀剜!
“大、大小姐,你、你这是何意?”
徐迁惊恐的瞪着眼睛,表情痛苦,瘫软在地,如同一只待宰羔羊。
阮娆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笑的一脸恬淡。
“没什么意思,只是感觉徐副将身上疑点太多,想听你说点实话而已。”
“属下先前说的句句属实!绝无欺瞒!”徐迁惊惧交加,忍痛辩解。
“可你不该紧张的。”阮娆笑容突然转冷,“你若当真问心无愧,就不该把心虚写在脸上。”
“原本我也只是猜测,是你自己演砸了。”
说话间,她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瓷瓶,缓缓走上前。
“这瓶解药,原本应该放在汤里,化去毒性。只可惜,你没能通过考验。”
“你还有一次机会,但要看你说的事情,有几分可信了。”
解药就悬在眼前,徐迁真想抬手夺下,但四肢像面条一般瘫软,咬紧牙关都使不出一丝力气。
“抓紧时间吧,趁你现在还有力气说话。迟了,你就算不肠穿肚烂而亡,也会变成废人一个。”
少女居高临下,饶有兴趣的盯着他,幽冷的笑容令人寒毛倒立。
恐惧被无限放大,徐迁心里的那根弦骤然崩断!
“是我对不起侯爷!”他突然痛哭起来,“那幅布防图,确实是我趁侯爷不察放进去的……”
阮娆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倏然消失,眼神陡然乌沉阴冷!
“果然是你!”她狠狠踩上男人的肚子。
“我爹他对你不够好么?给你银子让你置房子,娶媳妇,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徐迁痛哼一声,痛哭流涕。
“徐迁并不是见利忘义之辈!只是那一日,兵部侍郎家中摆宴邀我前去,我酒醉一觉醒来,身边莫名躺着兵部侍郎家的庶女,人却已经断了气……”
说到这,他闭上了眼,似乎不堪回首那段记忆。
“一群人就这样闯了进来,非说我奸杀官家小姐,拿这个做要挟,要我归顺他们,替二皇子做事,否则就要将我送去大理寺……”
“二皇子?”阮娆眯眼,“所以你为了前程,就改换门庭,背叛我爹?”
“我是家中老大,父母年迈,弟弟妹妹们都还未成人,媳妇也刚生了孩子,一家十余口,全都靠着我的俸禄过活,若我真被下狱判刑,她们往后可要如何活下去呀……”
“你跟了我爹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我爹是怎样一个人?莫说是他们诬陷你,即便你真的犯了错,我爹也绝不会扔下你一家不管!是你自己心志不坚!别拿旁的做借口!”阮娆厉声低斥,并不买账。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背信弃义,猪狗不如!活该遭报应!他们一直在追杀我,还将我一家全都杀了!就连我那刚出生的小儿子都不放过,简直是一群畜生!”
徐迁哭得涕泪横流,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我现在才知道,他们只是利用我对付侯爷,利用完了,便想尽办法要将我灭口。我东躲西藏了一年,还是没能逃过去……大小姐,看在我已经付出代价的份儿上,求您饶了我吧!”
“饶了你?纵然你九族尽灭,也换不回我父兄!我如何能饶了你!”阮娆冷斥一声,拔开瓶塞就要倒在地上。
“我知道火灾真相!”徐迁盯着她手里的解药,急慌慌说道。
“大小姐难道不想知道,为何我能逃出去,侯爷和世子却没能逃出去?给我喝解药,我什么都告诉你!”
阮娆盯着他,半晌,终于滴了几滴解药在他嘴里。
“说。”
徐迁喝了解药,翻江倒海的痛处似乎轻减了稍许,但四肢依然无力,不由再次渴望地看着药瓶。
“你说完,我再给你喝剩下的。”阮娆冷冷说道。
徐迁无奈,只好如实相告。
“火灾那晚,我迷迷糊糊醒来,听到有脚步声进了隔壁牢房。世子唤了那人一声,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再然后,就起了火,我想办法砸断铁索逃了出去,路过隔壁牢房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烧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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