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两种感觉中,陶谦的脑中再次一片空白。
脸色也在一阵青,一阵白中,不断的变换着。
这种变幻又快又急,让人眼花缭乱。
直到许久之后,陶谦脸上才出现了如释重担的表情,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在徐州与羞耻心之间,陶谦还是选择了徐州。这块地盘,真的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所以,还是守护封地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是现在,放低一下姿态,去求一下曹嵩也就不算什么了。
陶谦在心中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
只是这种理由到底是欺骗自己而已,陶谦的心中还有一些颓废感,当初只靠自己,以及麾下群臣,现在却只能靠个宦官之后。
那颓废感,抹不去的羞辱感,让陶谦眼中阴冷一闪而逝,若有一天徐州强盛,定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陶谦逐渐冷静下来以后,抬头看了眼书房,却发现本来坐着廖立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了。
“倒是挺能揣摩意图的,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在,什么时候该不在。”陶谦眼中也闪过一分满意。
陶谦自问一辈子只看错一个人,那就是秦枫。
廖立什么德行,陶谦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但或许是老了,陶谦喜欢安分一些,乖顺一些的人。
廖立虽然德行不行,但是能力确实是有,而且有那一份乖巧在,这是陶谦比较满意的。
就像是在城池上,陈当众让他去求秦枫,而廖立则是私下里进言。这就是差距啊。
然而还未等到陶谦缓过神,门外的护卫,就慌张失措的跑入房中。
“报!!主公,大事不好了!有蝗虫,徐州境内出现大片的蝗虫啊!黑压压一片,田地里剩余的那些庄稼全没了!”护卫摆正了下头盔,抬起了头慌张道。
“什么!”闻言,陶谦双腿一伸,跌落了座椅,差点背过气。
先是干旱,后又洪涝,这回又出现了蝗灾。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难道苍天真的要绝了徐州的路数?
打击接憧而至,陶谦一时之间仿佛是老了十几岁。没了往日的精神奕奕,反而更像了一位垂垂老者。
这一刻,陶谦才发觉自己或许真的老了,连一亩三分地都守不住了。
“知道了,下去吧。”重新坐回了椅子,陶谦有气无力的挥手道。
“诺。”护卫闻言抱拳,躬身退出了屋外。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许久,陶谦才下定了决心,长出了一口气,起身走出了书房。
看了眼屋外客栈方向,陶谦毅然的踏出了脚步。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必再犹豫呢。
这一刻的陶谦彻底的舍下了面皮了,要命不要面皮。
曹嵩省亲途中,就居住在了下邳城中的来风客栈。这种消息是瞒不过陶谦,一开始就有着士卒来汇报。
很快,陶谦就走出了太守府,来到了大街上,直走了一段距离,拐个弯,就到了来风客栈外边了。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陶谦有了一丝退缩。
因为曹嵩的门外,有秦枫派遣保护曹嵩安全的十名护卫。他们仗着秦枫的势力强大,可以从琅邪随时出兵,消灭徐州。
以护卫的名义守护在了门外,强势不可理喻。现在他这个徐州太守,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会有进不去的地带。
要想见到曹嵩,就得央求护卫进去通报才行。但是犹豫只是片刻,想着徐州的惨状。
陶谦目光中坚毅一闪而逝,走了出去。
吴双今年三十岁,陈留出身,大概是八个月前,进入秦枫的亲兵队中。
因为表现优异,被提拔为什长。
别小看这什长,在秦枫的亲兵队中,实力是相当重要的,比之夏侯的破军营也丝毫不逊色。
普通的亲兵随便到哪里都能做都伯,更何况乃是什长。
一直以来,吴双对于自己的身份很感到荣耀。数月以前,秦枫陶谦琅邪城一战,陶谦在秦枫的强势下,相当凄凉。
这次曹嵩要来徐州省亲,他就在秦枫的安排下,跟随曹嵩一起抵达徐州,负责拱卫主公之父,曹嵩。
尽管离开兖州已经多时,但是吴双对于兖州的归属感一点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看看陶谦那老不死的熊样吧。
号称一方诸侯,名满天下。但是他们这批外部势力的小军队在下邳城中出没,陶谦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一个屁都不敢放。
诸侯?狗屁。
我主秦枫当年数千兵丁起家,战败青州黄巾,占据兖州,面对来势汹汹的纪灵,以弱起兵,大败纪灵,进而占据许昌。
徐荣南下,强势如天。我主依旧起兵,以火牛阵大破徐荣于琉城之下。
处处强横,才是真将军。陶谦,只是一条懦弱老矣的爬虫罢了。
不是不给陶谦面子,在吴双心中,陶谦就是那种无能的人。
因为归属感,吴双对于曹嵩的保护,也尽心尽责。晚上四人,白天六人。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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