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已久的听风楼迎来了新入学的学子,这是他们来到洗月书院的第一课,却是主讲人杜甫的最后一课。
杜甫今日一改平日里的落拓模样,换上一身崭新的淡青色窄袖、圆领袍衫,长发被梳理整齐高高束好,安稳藏在袱头里。
虽然细看之下两鬓杂着几根白发,眼角亦有细纹无从遮掩,但学子们远远看去,杜教习今日也担得起“面如冠玉、丰神俊秀”八个字了。
女学子们饶有兴致地讨论杜教习这一身装束,杨玉环看向杜甫的眼神却冷若冰霜。
余浪一向心细,又坐在离杨玉环不远的位置,注意到她对杜甫似乎态度不善,便转过身搭话:“玉环姐姐不喜欢杜教习的装束么?”
杨玉环对余浪向来是佩服的,神色稍缓了几分:“这人弃仙儿姐姐于不顾,行将独赴长安追求自己的前程去了,玉环打心眼里瞧不上他,玉环本以为杜子美才华高绝与寻常浪荡公子颇有不同,这才一力撺掇仙儿姐姐与之亲近,近日仙儿姐姐终日以泪洗面,玉环深感歉疚。”
余浪想为杜甫辩解两句,又怕话都说破了会坏了杜甫的苦心安排,终是欲言又止。
“这等始乱终弃的孟浪之辈,哪有为人师长传道受业的资格?”杨玉环是性情中人,越说越生气,最后一句声音陡然拔高,场间忽然一片安静。
杜甫神色如常地敲了敲戒尺:“无故喧哗扰乱秩序,学子杨玉环请出去。”
杨玉环抬眼瞪着杜甫:“我若偏不呢?你还敢碰我不成。”
杜甫微微一笑,轻轻一挥袖,杨玉环连同她面前的书桌一齐悠悠荡荡地飘了出去。
悬在空中的杨玉环花容失色,却不敢乱动只能听凭摆布,诱人的惊呼声也渐渐远去。
御动外物可是上三境的手段,正走神的南霁云立刻收起了轻视之心,没想到这个年纪与自己一般大的文弱教习竟是悟玄境的高人。
学子们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杨玉环虽然容貌绝艳,平日里仗着自己得李隆基宠信,颇有些嚣张跋扈,除了对余浪青眼有加之外,对其余学子都是一副视如草芥的轻慢模样,此举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余浪心底发苦,得罪了李隆基最宠爱的女人,你此去长安哪还有什么前程可言呢?余浪知道后世史家多有将盛唐这一场动乱归结于杨玉环红颜祸水的,很早之前他也动过念早早除去杨玉环会否能阻止悲剧发生。只是杨玉环对他向来不错,为人也并非穷凶极恶,便是这次撒泼也是为仙儿鸣不平而已,不过是个真性情的平凡女子,就因为容貌出众,就非得承受这一切吗?所谓红颜祸水,不过是无能亡国的遮羞布罢了。余浪最终没对她动杀心。
杜甫微笑示意学子们安静下来:“好了,送走了那位大小姐,我们便正式开讲吧。”
学子们兴致高昂,齐齐喝了一声“好”。
“这一课,我不教你们文武艺,只是想让你们对我们的大唐、对大唐的修行者有更深一层的了解。”
余浪当即起了兴趣,这部分的常识他很匮乏,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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