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的仗已经打了起来,这时候和年羹尧闹反,只怕真是自断前路了。话说回来,年羹尧也确实没对我怎样,只是口头上纠缠过两句,没有动手动脚过,“再说,如今我不过一个半老徐娘,他何必费那些心思,得罪了你。你别担心,你只要记得时时相信我,你的妻子,和你一起变老的那个人。其他的,谁关心呢!”
“谁说你是半老徐娘,我怎么觉着你风韵犹胜当年呢?” 胤禛的唇落在我的耳垂,“你知不知道,你一直抱怨的那两条眼角小细纹,当你如当年一般半眯起眼的时候,总是浅浅的勾起,仿佛勾到人心里头去。放心,谁对你做过什么,我都会让他们一一偿还的。” 多年的夫妻,早让我明白胤禛在落下这些吻的后续是什么。
但我仍挣扎着微转过身,轻声道:“暂时别!他真没对我做什么。而且我们目前不是很有利,十四弟在朝中呼声可是越来越大了。”
我也不知道胤禛有没有听进我的话,便迷失在和他的缠绵中。
只是继九月份一部分旗兵开拔赴西藏青海后,十月份,胤褆正式被封为抚远将军,带军前往青海。之后不久,年羹尧不但升为四川总督,仍兼巡抚之职,更是被封为定西将军。于是关于弘历那次的话,胤禛和我都有有默契地未再提起。倒是弘历偷偷地告诉我,他总会要那个年羹尧好看。我也只得劝弘历,目前别惹事,等什么时候,可以由得他折腾了,我会告诉他的。
十二月胤禵率军起程,欢送仪式搞得异常隆重。虽然胤禵封了抚远将军,但爵位还只是个贝子,但出征的架势居然是按照亲王仪式,用的也是正黄旗的帅旗,可偏偏康熙并没有实质上封他爵位,弄了一个不清不楚,颇为怪异的大将军王称号。
一时间,就连那些‘老奸巨滑’ 的家伙都不知道,康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他重视十四,有让他立功就封太子的意思吧,此时抬个爵位,不说亲王,毕竟是代父亲征,弄个郡王也说得过去,偏偏没有。可若说他无意于十四吧,这次亲征弄那个大个阵仗。别说后来那些史学家猜测纷纷,就是当时的号称老谋深算的那些人又有谁清楚?
日落时分,我们还在才吃过饭,陈统领进来,附在胤禛耳边说了几句,又走了。
胤禛的脸色铁青:“真是一对好兄弟啊!”
我一问,正好四处没人,胤禛告诉我,今天给胤禵送行时,胤禟居然趁着敬酒的机会,当面和十四说什么争取早成大功,得立太子之类的话。
我咯咯笑了几声,待看到胤禛越来越黑的脸,赶紧道:“你不觉得胤禵越来越象第二个胤禩吗?而且他本人的性格还比胤禩要张扬。太子嘛!好像很远的样子,不过,这个十四弟可是当大将军的料啊!嗯,好像很早就听你提起,说他小时候就一直期望当大将军。在年将军的雄才大略的辅助下,他一定可以向皇阿玛证明,他是个再合格不过的将领。”
胤禛听了,似乎锁了一下眉,随即又展开:“就你鬼主意多!” 我冲胤禛甜甜一笑,嘿嘿,不是我鬼主意多,而是后世对你继位的揣测颇多,顺带着研究康熙晚年心思的人就多,我只是借用一下而已。
于是,当五十八年夏,胤褆到达西宁后,取得第一场小捷时,胤禛原准备好了大夸特夸胤禵乃将军之才的奏折,却不料,胤禩提前一步,上了几乎同样意思的折子。胤禛手里的也就没有递上去。
撇开弘历引起的意外不谈,年羹尧又远在千里之外,与胤禛两人的关系倒也一如既往。随着胤禵所谓的小捷,年羹尧的密信也送到了胤禛手上。信中陈述了所谓胜仗的真相,是一个年羹尧曾经提过的叫岳钟琪的年轻副将,成功招抚了里塘,巴塘等地的人,导致部分敌军临阵倒戈。年羹尧直言,这岳钟琪虽只是个捐纳的同知出身,但生性好武,熟读兵书,颇有将才,这几年故意接近,两人感情颇好,他也曾暗示过岳钟琪,有九成把握将其招揽到胤禛身边。
胤禛自是心喜,说实话,因为一直抱着不争即争的策略,朝中倾向于胤禛的也多为文臣。隆科多虽然身居京城武官要职,但有索额图,明珠的前车之鉴,却是不敢明着支持胤禛的,皇子的舅舅也不好为啊!年羹尧很得康熙另眼相看,不但同时总督,巡抚一人兼任,同时又有比这个文臣身份还高那么一点的定西将军之称,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绝对历史上也少有的从一品武官兼正二品封疆大吏的文职。
弘历说的或许只是在年羹尧对我的态度上,告诉胤禛他是利剑,用得不好会伤己,但从无论朝廷大局或长远考虑,他这种人确实是一把名剑,锋利异常,好用却要有能够驾驽的能耐。
随着那个小捷后,前线似乎一直处于胶着状态,但也算不上坏。康熙五十九年七月,在几位将军的精密布置下,清军一下子以破浪之势,打破僵持的局面。
先是靖逆将军富安宁,散秩大臣阿喇纳,补里德,傅尔丹同时对准噶尔进行围攻,四师在计划的推进征途,或擒敌或剿灭,均取得了可喜的胜利。随后平逆将军延信去得卜克河,绰马喇胜利,定西将军噶尔弼和副将岳钟琪自拉里进军,一举夺回拉萨,进驻西藏,可以说彻底平息了这场叛乱。
坐镇军中,鼓励士气作用大于实际指挥作用的胤禵,倒因为占着领军的位置,在西藏青海一带名声大显。这场大捷传回京里,康熙自然也是龙颜大悦。不知是胤禵在密折中请求还是其他支持胤禵的人所求,总之,几日后,康熙下了一道奇怪的圣旨,允许胤禵在当地建功碑纪念,并且让和胤禵走得颇近的宗室辅国公阿兰起草碑文。想想当时康熙三次亲征噶尔丹,取得胜利之时,也未曾刻碑留念。康熙这一圣旨,倒让这几年已经有些信心的胤禛的心悬了一下。
我曾故意劝慰他说:“啊呀,胤禵还真是当将军的料!” 但事实上,这种事情即使身经百战依旧会紧张,尤其底牌的揭晓时限不定期。所以,那些天胤禛一直绷着脸,晚上也睡不大好,总要我轻声细语陪他说会儿话,才缓缓睡去。不过当碑文的全稿出来时,胤禛却是用鼻子哼了一声,从此脸上倒是舒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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