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语的脸色现在几乎是青白交错,一改梨花带雨的神色,恨声道:“那就休怪我不念旧情了。”说着朝前面的三个男子挥了挥手,只有略有顾忌地看了我们三人一眼,不知是不是吃不准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和那墨公子又有何关系,还真的只是普通的游客。
“你和我有旧情可念吗?我没上过你的床吧,好像每次我去千丝楼,找的也是花霓姑娘。”冬天的烈日大概就给人这种感觉吧,明明是耀眼得晃人眼,却依旧觉得惨白的冰冷刺骨。
而围着这位墨公子的三个汉子,此时一改先前的草莽形象,挺了挺身子,连不会武功的我,都看出来他们恐怕不简单,绝对不是街头那种练了几天庄稼把式的混混。宋叔和蝶姨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我有些暗悔刚才见到这个丰神如玉的男子而停顿的脚步,这下倒好,好像给自己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怎么就不得安生呢……哎……”宋叔叹了口气,却在瞬间到了那三个壮汉的身边,和那个墨公子颇为默契地对视一眼,居然一起出手,瞬间将他们制住,然后把那女子和他们一起抛到停在旁边的画舫上。
就这么结束了?前头搞那么紧张……我瞪大眼睛,嘴微张,好大一会儿没回过神来,这个武林中人开打之前不是都要说上两句场面话的吗?尤其是代表正义的一方,更是在出手前都打招呼的说。可现在……我满脸黑线,一个拥有绝世风采的翩翩美男,一个智慧武功响誉江湖的中年帅哥,居然……居然招呼都不打就搞偷袭,还是下的暗招……彻底无语……
忽然一张笑得云淡风清的俊脸在我眼前放大,他……他居然眨着一只眼睛……笑得很无辜地说:“小姐……小姐……你没事吧,”说着居然还在我眼前挥挥手,“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在下墨子梣,在这里先向小姐陪个不是。”
前一刻惊讶的嘴还没合上,这一刻,一颗重磅炸弹又扔下,原本想拿腔装大家闺秀,细声回他个公子无妨之类的,被一声充满讶意的声音代替:“你……你真的是墨子梣?有江南第一美男之称的墨子梣?京城内最出名的‘墨轩’的主人?”
“小姐可是从京城来的?”这下轮到墨子梣楞了一下,“真想不到在下原来还这般有名。”,“多谢小姐和尊父援手解围。”说着,脸上又挂上了那温和的笑,并转头和宋叔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而宋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已经和蝶姨偎在一处说笑,并不时指着周围的景色。
“我是……四少的朋友,四少常和我提起你。”我斟酌着胤禛可能告诉他的称呼,虽然墨子梣极有可能是知道胤禛的身分的。
“四少?……啊……他现在不称自己爷啦……哈哈……”墨子梣想了会儿,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脸上却换上掖揄的笑容,大概是想到那个明明比他小三岁,却总是一脸冰霜地自称‘四爷’的胤禛了。
我无语,很想告诉他,形象,形象,刚见到他时,亏我还差点把他当神呢。不过说实话,无论他是微笑,装可爱,掖揄或大笑,一举一动,浑然天成,丝毫不显突兀,仿佛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让人几乎忘记他刚才比出鞘利剑更冷更利几分的气势。一个人的气质怎么可能如此多变,而且变得让人感觉不出不正常,仿佛任何姿态的他都是应该的,自然的。能让胤禛引为知交的,果然是非常人,而且绝不仅仅是一个江南第一美男那么简单,这个名号或许只是他几近完美的那身皮囊的附赠品罢了。王母娘娘是他亲妈吗?
“你……你不会就是他曾在信里提到过的心上人吧?心诺小姐?”墨子梣满是探究意味地看着我,“不愧是他看上的,你配得起他。再过两年,必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对他究竟是好是坏呢?美得过于吸引人的视线,尤其是女人,往往会成为祸水,不过,美也是能够收敛的,你如果要在他身边,就要学会收敛自己的美,收敛自己的光华。”墨子梣的话音很低,仿佛自言自语,却又刚好能让我听到。我心下侧然,他只是过于关心胤禛吧,真是个奇怪的人。
“如墨公子这般?收敛了凛冽,让人只看到如最纯净的玉石般的柔和的美?这样的美,是不是有时还可以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心’?”我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太过锋利的美,总有人不懂欣赏,或铁石心肠,但内敛而沉静的美,即使那些人不欣赏,也很难生出敌意。丰神如玉,温润如玉,可试问这世间真正有几个美女,美男当得起那如玉二字。
“你真的很不错,我都开始有些喜欢你了。”墨子梣又恢复了那如玉公子的形象,“在下在城内曾置得房产,心诺小姐和……”他看着我,眼里打了个问号,既然我是心诺格格,那宋叔蝶姨他们就不可能是我当将军的阿玛额娘。
“宋非和拙荆。”宋叔的声音居然刚好送过来,我怀疑他刚才有没有偷听。
“要是心诺小姐和宋先生,夫人不介意,就在陋居住些日子吧。前两日,我收到四……四少的信,说三,五日内要到绍兴查看这镜湖的防汛和灌溉的一些事情。”
当下,征得宋叔蝶姨的意见,和墨子梣一起同游镜湖,晚间也住在他在绍兴城内的大宅子里,一应俱有专人服侍。原本说胤禛三,五日就到,可谁知,这一等就等了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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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章,官官是勤劳的小蜗牛,爬爬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