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大人,您出来看看。”郑忠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慌乱。
一丝不安从心头升起,薛林山连忙掀开车帘一看,只见前面火光一片,齐刷刷地立了一排的人影,挡住了马车的去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了,正是杭州长史窦平良。
“薛大人,都这么晚了,你急匆匆的这是要干什么去啊?”窦平良依然是那一脸不咸不淡的笑容,声调拉得长长的,听在耳里别有一番嘲讽的意味。
薛林山脸色肃了肃,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冷冷地看着窦平良,“窦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薛大人要走,我这个老友自然是要来送行的。”窦平良捋着那寥寥无几的胡须,面不改色地笑道,“薛大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要走都不跟我说一声。”
薛林山瞟了瞟那些全副武装的随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窦大人送行的方式还真是特别,薛某受宠若惊,不知道哪来的这份荣幸,能劳动窦大人的列开如此阵仗相送。”
“不客气,不客气。”窦平良哈哈一笑,“薛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哪里都跟你没关系吧?”薛林山目光愈发冰冷了起来,“你我没有过硬的交情,只不过是合作的关系,事情做完了,也就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窦平良象征性地拍了两下巴掌,“薛大人这话说得真妙啊。不过呢,窦某身为朝廷五品命官,食国家俸禄,怎么能放任犯下恶行的罪人逃跑呢?”
“罪人?!”薛林山仰天长笑,“窦平良,你还真是毫无廉耻,亏你还自诩是朝廷命官,如此吃人不吐骨头,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我薛林山从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罪人之名也担得起。窦平良,你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肮脏也别想摘干净。”
窦平良脸上的笑容倏忽撤去,脸色阴沉了下来,“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吧?我窦平良从来没把你当成同路人。摘不摘得干净等咱们明天见了钦差大人自会有分晓!”
“钦差?!明天?!”薛林山吃了一惊,继而明白了,怒道,“窦平良,你早就知道钦差要来,故意欺瞒于我,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来啊,把这个贪赃枉法的狗官给我拿下。”窦平良对薛林山的咆哮充耳不闻,一挥手,下了抓人的命令。
郑忠霍地抽出刀来,挡在薛林山前面,“大人,小的掩护您,快逃。”
“想逃?没门。”窦平良还不等二人有所动作,又挥了一下手,只听到一阵嘈杂之声,一大堆人马从后面涌了过来,将薛林山和郑忠团团包围在中间,密不透风,让他们插翅难逃。
郑忠急了,挥着刀要去上前去拼命,却被薛林山拦住了,“郑忠,住手,不要白白送死。”
“哈哈,还是薛大人明白事理,懂得进退。”窦平良尖声大笑道。
薛林山恶狠狠地瞪着窦平良,冷笑道:“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们就在钦差大人跟前说个清楚明白!”
“薛大人,别把我当你,我还没有那么笨。”窦平良阴阴地笑了两声,“我会在钦差大人抵达之前好好照料你的,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