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爷爷捂唇咳嗽,他老了眼神不好,但还是打心底里信任秦音,便出声:
“咳咳咳……咳咳老婆子,你何必……咳咳,咄咄逼人。”
“不过是块苏绣布帛,我花钱再给你……咳咳,寻!”
君奶奶更怒了,拍案而起:“君临厦,你以为什么都能花钱买吗?”
“苏绣最权威传承人聂风荷已经不绣了,这幅苏绣更是她的收山之作,意义非凡。”
“秦音嫉妒亲妹就以毁掉一件艺术品为代价,她凭什么?”
君爷爷被怼得哑口无言。
最终,叹息一声:“总之,小音咳咳咳……一定不是故意的。”
“这匹咳咳……苏绣,我替小音赔给你!”
秦音低眸,她不愿看君爷爷拖着病体还要因为自己而为难。
她微微抬眼,此刻才仿佛彻底脱离了游离看戏的状态。
紧接着认真对君爷爷道:“爷爷,这块布不是我撕碎的。”
君爷爷点头:“小音,爷爷信你。”
被君爷爷无条件地信任,让秦音心中一暖。
少女清透漆黑的眼扫过眼神浑浊带怨的林妈,周身气势骤冷:
“林妈,是你自己故意摔倒撕碎了苏绣布帛,栽赃嫁祸我。”
“苏绣布料轻柔,真蚕丝质地柔软但有韧性,如果是被高跟鞋故意勾坏,绣布会有明显的跑丝痕迹。”
“君老夫人,您可以检查一下,这块布跑丝了吗?”
君奶奶闻言,检查了一下。
果真没有跑丝。
林妈脸色一变,阴狠控诉:“秦音,你少胡言乱语,搞得你很懂苏绣一样。”
“你一个乡巴佬空口无凭分析的苏绣要闻,你觉得有半分权威吗?”
林妈的话虽毒辣,但也一针见血。
众宾客也对秦音的话持怀疑态度。
唯独一人,开宴后一直站得远远的。
却在秦音开口后,饶有兴致地看过来,眼底闪过一抹兴味探寻的光。
“林妈摔倒的方向是西北角,右手粗糙指甲尖利,划破绣纹图案会有勾痕,勾痕定然是沿着东南方向破碎的。”
“可绣纹繁复名贵,光靠手撕动静太大,中部定然有刀片切割的痕迹,切面整齐,划碎整片图案!”
“现在派人搜林妈的身,刀片一定还在她身上。”
秦音冷静又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林妈是君家的老人了,她作案完料定自己能全身而退。
熟悉的环境有安全感,她一定不会急着扔掉刀片。
而君奶奶检查布料的裂帛方向,果真与秦音的描述如出一辙。
她惊骇地抬眸,看向秦音的眼神多了一分欣赏。
可,小灾星太聪明,岂不是君家更大的灾难?
君奶奶瞬息间垮下脸,命人逮住林妈:“搜身!”
刀片很快被搜出。
林妈跌坐在地,心有不甘道:“老夫人,我要求调监控!”
“是秦音绊倒了我,我才一时失手割破了苏绣蚕丝布帛。”
“呜呜呜呜老夫人,我当时太害怕了,便忍不住推卸责任……”
“我固然有错,但秦音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担责?”
林妈有备而来,君家的监控部署她又最熟悉。
只需要一个错位的角度,就能让秦音在视频证据面前百口莫辩。
君奶奶皱眉,当着众宾客的面,调了监控。
果然,监控视频里角度过于刁钻。
怎么看都是林妈被秦音的脚绊倒,才“不小心”用刀片划破了苏绣布帛。
君奶奶怒火中烧:“秦音,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吗?”
“来人,把这个撒谎精扔出君家!”
君爷爷脸色铁青,一把摔了茶盏。
“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