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宣本来想好了法子的,结果还没用上,这彭老娘就和儿媳妇闹到了公堂上。”
水幽寒给欧阳的茶杯加满,“大哥先喝茶,然后慢慢说给我听。”
欧阳看水幽寒对那些拿回来的首饰只是看了看,就放在一边,倒是对这些事如此上心,也就顺手拿过茶杯,又喝了口茶,才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讲给水幽寒听。
原来彭秀才挨了板子后,被送回家。彭家二老和孙氏知道他不再是秀才,以后也不可能有什么功名前程了,就吵闹了起来。彭老娘看儿子没了前程,怕媳妇要赶他们走,就要孙氏把卖了她孙女的钱都拿出来。孙氏哪里肯。彭老娘就骂孙氏忤逆不孝,说要去告官,孙氏就说彭老娘从她那里偷走了玉指环。两下吵闹不休,正好有两个差役从旁边路过,就把她们都给带到衙门里了。
这两个人一进了衙门,也知道轻重,就说是一家人说笑。那审案的官就说他们这是拿国家的法度开玩笑,要打板子还要罚钱。这两人吓坏了,就互相攀扯对方。婆婆说媳妇不孝,媳妇说婆婆偷盗。两人在衙门里撕扯起来,又互相揭对方的底。一个说另一个狼心狗肺、不把媳妇和孙女当人看,恨不得都卖了换钱。另一个就说这个是馋嘴懒婆娘,从不伺候丈夫和公婆,还对长辈吆五喝六。又让众人看了一场好戏。
审案的官哪里耐烦听她们讲这个,就问偷窃案、忤逆案是怎么回事。这两人撕破了脸,都恨不得一口咬死对方。又害怕挨板子,就都把事情往对方身上推。她们左邻右舍也没人肯出来作证,说那些首饰是她们卖孩子得来的。这婆媳二人本想说出买主是谁,那审案的官就说她们说出的那些个邻居都不肯作证,显然是她们胡编。现在再编出个买主来,就罪加一等。又有师爷在一旁三言两语引导,她们两个见识终究短。最后一个被定了偷窃罪,一个被定了忤逆罪。两个人都挨了一顿板子,这些首饰也被搜出来,按贼脏由官没收了。
水幽寒听欧阳说完,嘻嘻一笑:“大哥,你是不是有些事没讲。比如说,怎么那么巧就有两个衙役听到了那婆媳二人的对话,又怎么那么好事,将两人带到了衙门,这衙门的官又如何葫芦判断葫芦案,还有这首饰怎么就一件不少都找回来了,我可不信那两人如此老实,竟一件都没私藏下。”
“这些你就别管了。本来阿宣让我写了首饰单子,是要等她们出手那些首饰时,定她们偷盗罪。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自己送上了门,那些官差不过顺水推舟,这样处置还是轻的。”
“这才是恶有恶报。大哥,怎么这些首饰都像新的一样?”
“这些是你贴身戴的东西,被那些人摸来摸去的。我怕你心里不舒服,就到银楼去了一趟。这些金饰都重新炸了一遍,那玉的也让银楼的工匠好好擦洗了。你只管放心戴就是了。”
难得欧阳想的这样周到,水幽寒不由心里一甜。忽然又想到那天无意间听到的话。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护身符出来,递给欧阳。
“大哥,这是我昨天在西山寺替你求的护身符。我听那算卦的先生说,你的脸色有些晦暗,只怕这几天会有,会有……嗯……会遇到小人暗算。我就求了这个护身符,大哥你戴在身上,这些天凡事都小心些,不要被恶人算计了。”水幽寒本想说桃花债,却又不好开口,只得说的委婉些。
“我的脸色发暗吗?那些算命打卦的,不过察言观色,说些两头堵的套话,不可尽信。”欧阳看水幽寒一脸的关切,还是接过护身符,小心地放到怀里。“我一定把这护身符时时戴在身上,行事也会小心,小寒你不要太过担心。”
目送欧阳离去,水幽寒心里有些纠结。是不是该把那天听到的话如实告诉他才对?可是无凭无据,就那样跑到欧阳面前说他的初恋情人要算计他?欧阳会相信吗?如果欧阳不相信,那他又会如何看待她水幽寒?会把她看成一个搬弄是非的恶毒女人吗?
水幽寒叹气,心底无私天地宽,她没有做到。她是存了私心的,不愿意欧阳对她有一丝一毫不好的印象。而且她内心深处还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连明显不怀好意的女人的圈套,欧阳都不能识破,那么,是不是,是不是她该就此放弃?
天交四鼓,水幽寒本已经睡着了。可能是因为晚上吃的稍微咸了些,这时喉咙发干,就爬起来披了衣服、穿上鞋子去桌子抓了水壶倒水喝。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瞧见西厢那边竟然还亮着灯。 窗户上印出一个妇人的身影,手摇着纺车,正在纺线。水幽寒想到白天奶娘说的话,就穿上了衣服,轻手轻脚走出房去,到那亮着灯的窗户停住。
因为窗上都糊着窗纱,还拉着薄薄的帘子,并不能看清屋里的情形,可还是能听到屋里沙沙沙的纺线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