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心烦意乱地打翻面前的杯子。
“我家茶杯招你惹你了?”紫狐王温润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师父,可有什么线索?找到月岚了吗?”子桑立即起身问。
“没有,她行踪飘忽,似乎在躲什么人。”
“师父,我觉得凶手不是阿朱。我当时昏了头才那么说他,虽然他的样貌变了,只要他还是阿朱,心性绝不会发生那么大的改变。清姨把他送给我的时候,就跟我讲过,他虽然法术不高,却是个善良的孩子。我——”子桑说道此处,却是泣不成声了。
紫狐王见状立即一把搂过白衣少女,紧紧抱住,轻声道:“别伤心,清姨一家的事情是天意,你不必自责。”
“不,不是的!都是因为我,我贪恋人间景色,忘了回狐界,我们若是早些回来,就不会出这些事情了!”
“傻丫头。你是在怪我没有带你回来?身为狐界之王,发生这件事,我难辞其咎,你在这儿瞎想什么呢。”
“师父,我——我不是怪你。”子桑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狐王认真地道。
“烈赤焰不会是凶手,你在堂上所说的疑点都很对,真凶也是利用这些才设了这个局。烈赤焰虽然隐瞒他法力变高的原因,并不像凶手。据我观察,他也是悲愤交加,心绪不稳才会遭人算计。任谁看了亲人死于非命都不会无动于衷的。”九尾王淡淡地分析道。
“真的吗?师父你是这样想,还是为了安慰我才这样说?”子桑擦干泪痕,问道。
“傻丫头,我认识他也有好多年了,他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紫狐王的思绪似乎飘到了别处,眸色深沉,几度变幻,片刻后已然恢复平静。
“师父,我能去看看他吗?”子桑嗫嚅问道。
紫狐王垂首,眸中似乎什么东西碎了,抬头,笑着道:“当然。”
阿朱被关在狐界地牢中,地牢阴暗潮湿。不少狐界犯人常年关在此处,尖利的叫声此起彼伏。
子桑稳住心神,越过数间牢房,终于看到了安静地坐在墙角的红衣少年。
“阿朱。”子桑轻唤道。
“阿桑?”少年的语气含着三份惊喜,立即起身,到了牢门处,看向牢外的女子。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看着少年衣衫褴褛,神色憔悴,子桑抱歉地道。
少年嘴角含笑,面色苍白却不失神采,摇摇头,说:“不怪你,是凶手太狡猾。阿桑,答应我,最近不要离开狐王半步。我感觉,暗中有人在操控这一切,狐界恐怕不太平,待在狐王身边才安全。”
“你知道凶手是谁?”
“我知道,但是暂时还不能说。还有月岚姑娘,一定要找到她,并且保证她的安全,治好她说不定就能查清这一切。”
“你——阿朱,你还是我认识的阿朱吗?”子桑突然问。
“阿桑,我是,我一直都是。”少年看着子桑的眼神十分坚定,他似乎在千万年的时光里,一直这样看着她。
子桑心中突生几分躁动,如果说,转世前的自己曾和前世的魔王今生的狐王有纠葛,那么眼前这个人,会不会也和自己有什么割不断的纠缠呢?
她忆起了和狐王的所有,却独独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那并不是什么快乐的回忆,连带着,她也不曾问狐王,熊熊业火中,与她共赴黄泉的究竟是不是狐王,仿佛得到这个答案,她便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她不问,狐王也没提。
那个人,会不会是阿朱?阿朱一身火红,颜色极像梦境中的大火。若他是和自己一起被烧死的,那为何想不起和他的所有?
“为什么有人要害你?”子桑突然开口问道。
“有些债,迟早要还的。”阿朱笑着道,那笑容,带着几分从容与宽恕,若佛陀微笑,俯瞰众生,浮尘不沾身,只因不在浮尘中。
“你的伤——来,靠近些,”子桑开口,纤纤右手抚上阿朱受伤的肩膀,“师父也真是的,明知凶手另有其人,下手还是没个轻重。”
一团暖暖的白光罩在少年的肩头,少年看着子桑,神色痴痴的。
只是片刻后,子桑颓废地缩回手,皱眉道:“为何治愈术对你身上的伤没办法?上次月岚烧你皮毛的那次也是,可是现在狐界已没有金风玉露膏了。”
“不碍事,即使不管,这伤也会慢慢好的。”少年浑不在乎地说。
“阿朱,你能告诉我为何这几个月不见,你法术长了许多?可你明明还是只二尾狐狸。你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是怀疑你窃取内丹,只是凡事总该有个因由。还有你身上的法器,那柄蛇形剑,锋利冰冷,又是从哪得来的?”
阿朱闻言垂首,并不言语,片刻后,抬头问:“娘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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