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倒是好风度。”
墨非墨带着李乾往听琴阁走去,李乾和以往她所见过的士子太不同了,似乎真的只是一个看客的心态,没有任何要在琴会上争风头,吸引美女注意的意思。
以往也不是没有士子故作高深,欲擒故纵。
但是像李乾这样自曝其短,连对方上来挑衅讽刺都无谓的,要说他是故作高深就太假了。
墨非墨看他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按说最是热血冲动的年纪,真是摸不透他的心思。
李乾听到墨非墨的话,随口道:“圣人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我确实对琴一窍不通,那位仁兄能参加琴会,造诣肯定不会差,我说请教也是真心。”
李乾现在只是游历人间,增加阅历的心态,要是这么随意就被一个蚂蚁一样的凡人挑起怒火,控制喜怒情绪,那现在灰灰了不知多少次了。
“哦,李兄的想法还真是别致。”
墨非墨听了李乾的话,也不置可否,不知道相信了几成。
转眼,就到了一个十丈方圆的亭阁之中,这亭阁就悬空在画舫二层的东侧,外面悬一块匾额,上书一个狂草的“听”字,夺人眼球。
字体意境,一看就给人无穷洒脱,好像人间一切教条法则都束缚不住它的感觉,再看落款,陌上居士。
原来是王云横那个诗仙,酒仙,李乾手指动弹了几下,目光在“听”字上流连了许久,似乎能感受到一个狂士蔑视天下的那种意境。
“这个王云横狂到骨子里,才情冠绝天下,已近乎入道了,但是,还是有一点羁绊……”
李乾琢磨着那个字,他本身书法入道,又参悟玄妙,从王云横的字里似乎看出一点点端倪出来。
“不知道什么羁绊住了他……”
李乾心里也有一点点好奇,毕竟一个诗仙,酒仙,虽然李乾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点灵力的波动,但是,这个人如果真的能摆脱羁绊,恐怕一下就得道,成为大贤大德,古往今来,这种人不是没有,尽管没有长生法门,却会留下一些东西,比如得道高僧,苦修参禅,坐化后留下舍利。
玄门秘典之中,将这些道行深厚,感悟天地,却毫无神通的一群人都称为贤士,超脱了凡人,又有别于修士。
李乾的好奇心一冒,很快又被他掐灭,神魂安定,跟随墨非墨走进亭阁内。
亭阁四周都镂空了,周围饰以白纱,被江风吹得轻轻扬起。
仿佛置身临崖高空之上,脚下是碧波江水,粼光闪动。
墨清嫣素手坐在一张琴凳上,裙衫席地,风掠进来,凌乱发丝轻拂到嘴角,绝色中又增添了几分妩媚。
她身前放着一架青黑色的古琴,琴体上弥漫着一些红色的梅纹,琴尾却有一截特别深黑。
李乾眼尖,似乎觉得这琴有些眼熟。
墨非墨看到后,唇形微圆,显示出一点点吃惊的可爱样子。
“清嫣真是动真格了,连焦尾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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