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好了,我知道你的好心了,我也不想和太子发生冲突,只是职责所在,无法避免。好在陛下还支持我的,只是……只是为什么陛下现在还没有明诏呢?”他沉吟着,腰背又重新弯了下来,他捶着有些酸痛的腰间,暗自感慨,年纪还是大了,精力大不如前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匈奴的降表,能不能有机会位列三公。
“大人,皇孙来访。”丞侯史吴匆匆的走了进来,在门口拱手说道。
“皇孙?”桑弘羊父子同时一愣,下意识的相互看了一眼,立刻说道:“快,出门迎接。”
“桑大人!”刘进一看到桑弘羊从里面大步迎了出来,赶上一步抢先行礼:“进拜见大人!”
“皇孙——”桑弘羊连忙扶住皇孙,忙不迭的还礼:“皇孙如此,弘羊不敢受啊。”
刘进微笑着说:“大人何必自谦,大人是官,刘进是民,见了大人,自当行礼才对。大人,刘进奉天子诏前来请教,还忘大人不要嫌弃刘进资质粗陋才好。”
桑弘羊又是一愣,他看到刘进,又看到太子的宾客张光,想当然的认为是太子派来的,估计是想劝说他不要再坚持出兵征伐的事,不要闹出更大的矛盾,给他一个台阶下,没想到刘进却是奉天子诏书前来。他一时有些不知所云,看看刘进,又看看张光,从张光沉默的脸上,他看到了一丝异样。
“光禄大夫张光拜见桑大人。”张光也上前拱了拱手,他和桑弘羊基本上平级,本不用太恭敬,但是桑弘羊实际还掌着大司农,那是九卿之一,比他这个光禄大夫可就高一级了。
桑弘羊更是一惊,张光是太子宾客,却任了光禄大夫,这对太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桑弘羊一想就明白了,他心中一喜,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他连忙向旁边让了一让:“皇孙请,张大人请。”
桑迁连忙上前引路,在从大门口从正堂的这几十步路之间,桑迁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分析着朝中形势的变化和对桑家的影响,他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皇孙的机会比太子还要大,一定要好好奉承。
他们在堂中分宾主坐下,桑迁让人上了酒水,刘进略为意思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对桑弘羊拱了拱手:“大人,陛下欲发兵北征匈奴,估计要动用近十万大军,所需的钱粮实在不是个小数目,桑大人精于计算,又掌管着大司农的职责,陛下让我来向大人请教,以目前的积储,能否达成这个目的,如果有困难,大人又有什么妙策解决。”
桑弘羊微笑着思索了一会,抚着凳下的山羊胡笑了:“困难肯定是有的,但是办法总是比困难多的。”
刘进抚掌而笑,回头看着张光说:“张先生,你看如何,我就知道桑大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皇孙,老臣的主意,其实也算不上高明,不过是将陛下的既行政策加以贯彻,深化执行罢了。陛下这十几年的征伐,确实带来了一定的问题,户口减少、流民增加,相应的赋况也增加了不少,但是情况远远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征伐所带来的影响,远远不及天灾和酷吏们所带来的影响之巨,更没有象帐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户口减半,这里面的因素很多,如果能下力气整治,十万大军征伐匈奴的钱粮,是完全可以抽得出来的。”
刘进颇有感触的点点头:“大人说得在理,进去年跟着卫大人出使燕国,也看到了一些情况,象孙纵之、寿西长等人不过是燕王身边的小臣,家资却有千金,僮仆成群,锦衣玉食,比起王侯来也不遑多让。燕国还不是丰饶之地,已经如此,那其他的地方更是可想而知了。都说户口减损大,但是人哪儿去了?大部分都是被那些人藏匿起来了,成了他们的私产,却把罪名推到陛下的身上。”
桑弘羊吃惊的看着刘进,他没想到刘进会这么坦然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个想法和太子的想法大相径庭,换句话说,刘进是实际代表着天子的意思来的。更让他吃惊的是,刘进对民间的了解远远在他估计的之上,他能够正视实际问题,并且不局限于空洞的说教,而深入去了解内里的原因,这对于一个生长于深宫的皇孙来说,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桑弘羊有些兴奋起来,他敏感的觉得,天子已经在有意无意的对朝中的局势进行了调整,一个破除他所面临困境的机会就在眼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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