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醒来所觉,乃我等为你输注的护命真气,再辅以金针与汤药,以压制你体内的阴气不至于发作,七经八脉不至于闭塞。待阴阳之气达到平衡,你则难以察觉。此后你所觉之气流,却是渐盛之阴气,护命真气不足以抵抗,进而引发晕厥。护命真气原本可保你三月无虞,加之已是夏日,四月不发作也应不成问题。缘何提前发作?梅丫头一向从不沾酒,按说……丫头,你是不是醉酒了?”
我细细回想,果真如此,那日与沈宸酒逢知己千杯少,一醉到天明。从那日之后,总感体力下降,体内气流窜动,并开始晕厥的。因此咬着嘴唇点点头。接着又感疑惑地问道:“酒性温阳,不是可以祛湿散寒、温经通络的么?”
“世之于酒,不曰性热而驱寒,即曰性速能行气。曲面之酒,少饮则和血行气,壮神御寒,消愁遣兴,痛饮则伤神耗血,损胃亡精。烧酒纯阳,与火同性,其味辛甘,升阳发散,其气燥热,胜湿祛寒,北人四时饮之,南人止暑月饮之,少饮可开怫郁而消沉积,通膈噎而散痰饮,治泄疟而止冷痛,过饮则燥金涸血,败胃伤胆。然则,世人皆知其一,不知其二。酒性种类甚多,然总由水谷之精,熟谷之液,酝酿而成,酒借水成,其性虽皆主热,其质则寒,少饮未至有损,多饮自必见害。阳虚酷好,其脏本寒,加以酒寒内入,其害益甚。梅丫头你本体寒已极,醉酒后自会助长体内的寒阴之气运行,以致护命真气不足以抵抗。慎之慎之!”
“可酒不也能助护命真气运行么?”
“护命真气乃外输之气,并非自体所生,且只会消耗不会生发。而阴寒之气乃你先天所带,积攒多年,日盛一日,加之已滞留你体内多年,早就老马识途,轻车熟路,自是流窜得更快了。如此阴长阳消,自然……”
“我明白了。可是文公子刚刚提及,有人已将我体内的真气吸走,那寒气不就跟着散了,我的病不就好了么?”
“傻丫头,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人乃气血之躯,气血相须为用,气助血行,气之不存,血将若何?阴阳之气皆无,血行自会停滞,即所谓的血脉凝滞,不日便亡了。”
“要只吸走我体内的阴寒之气就好了。”我自语道。
“那也不行,须知这阴寒之气聚于体内多年,早已如冰山凝结,只有以温阳之气温之熙之和之融之,将其化为津血,为你所用,才是根本。否则,阴气猛然出泻,阴津大亏,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顿时失却濡养,恰如木之枯、花之萎了。更何况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相生相克,无阴则也无阳啊。”
一番阴阳理论听得我俩连连点头,我望向飘渺公子,道:“你所说的沈大哥差点害死我,就是指这个么?”
“不错。”他声音低沉,点点头。
“这不能怪他,都是我自己无知才如此的。不过,是何人将我体内的真气吸走呢?”
“这个正是在下所要查证的。”飘渺公子以虎口托住下巴,思肘道。
“梅丫头,你自发病后,可有人替你诊治?”赵神医问道。
“有,当然有啦,墨柳庄主替我尽心诊治过,我十分感激呢。”
赵神医道:“原来是他,他医术了得,应该识得此症,断不会采取如此蠢笨莽撞之法。”
“韩姑娘,你还是将这些时日的经过细细道来,看看能否从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飘渺公子略一沉吟,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