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这不日的睿宗之意有任何怠慢,在看了外间天色后便吩咐范慎留在府上照应阿娘与妖妖等人。其时张宏府上,除却了那许多的护卫,又有常霸在此,倒也能够让张宏稍为安心。除了韦后亲派大军前来,那实是再未有人能够强袭张宏府。而显然,韦后是不会将张宏这无关紧要之人放在眼中的。
在张宏临出府赶向相王府时,不知为何突然停了停脚步,也在他身后的楚图与范慎都是不解间,张宏有些反常的转身对楚图恭身执礼:“今夜劳烦楚兄之事,楚兄万勿办妥。”待楚图颔首示意应下后,张宏却又留下一句:“楚兄为我所作所为,张宏定会铭记在心。”随后,自行离去。
这是张宏初次显得如此郑重对楚图表示谢意,所以在张宏转身之后,一向冷漠生硬的楚图也是嘴角微微上扬。
…
走在向着相王府方向的路上,若是楚图还能看见,那他一定会很惊奇,这时的张宏哪儿还有先前在他府上时的半分恣意之态?除却了谨慎小心,此时的张宏甚至有些谦卑的意味。变脸这种政治上的绝活显然张宏也是深得三味。
张宏其实心中对于那相王府也还微有排斥,他每每想及那相王府上的神秘老人,也便是相王的先生后总会略觉不妥,那人太过阴暗,说话也是阴暗,所以张宏有些难以接受而有不适。
所幸,在张宏赶到相王府,门外护卫传言相王后,竟是相王亲自迎接了出来。看着眼前这显得受宠若惊,谨慎异常的少年,相王仍是那般淳朴的笑着,只是在张宏恭身见礼罢,相王并未去扶张宏,言道:“据我所知,你并非乃如此拘谨之人,在我面前大可不必如此。”
张宏心下微动,抬头见相王那般温和的神情后,也是明白他的那些城府故作的谦卑其实在这并不简单玩弄了权谋半辈子曾经为皇称帝的相王面前,显得有些不够成熟。因此,张宏倒也在微笑后稍稍挺直了腰杆。
见相王含笑点头示意赞赏,张宏有些复杂意味间倒也更是明白,在这等经历了一生荣辱沉浮的上位者面前,表现的坦诚些,单纯些,远比故作城府高深更得博得这等人的欣赏以及信任。
并没有邀请张宏入府的相王,只是在府前台阶处听张宏将为何能够断定今夜必然乃是临淄王行事之夜的原因分析罢,相王不复先前那般亲和微笑。此时面善如一般老人的相王在微微皱眉间,显然隐有忧虑,目光不经意的放在那皇城处时,喃喃道着:“若三郎真是今夜轻率行事,怕是凶多吉少。”
张宏不解,心下骇然间极为不明相王为何对他那儿子临淄王如此不具信心,但一时之下,他也确实不知该说些什么,相王显然是不需要张宏来宽慰的。
未有去看张宏,相王在喃喃自语罢,又是有些苦笑的意味:“也罢,既是如此,即便我这几十年来都未再争过什么,也不想再去争些什么,但为我三郎之事,总不能再袖手旁观。”说罢,转身去看张宏时,相王又道:“随我一同前去公主府吧。”
张宏点头应下,心下自然明白相王此番要去公主府定是要太平公主去做些什么。
一路向着公主府行去时,张宏随在相王身后听着他似是随意絮叨着韦后那些年的事时,微有苦涩,而这时的张宏对于韦后的手段心机才算是更得了解。他毕竟乃是知道来日将会发生何事之人,所以这世间也再没有人比他站的更高,而也因此,使得张宏总在连他也不能觉察间有些轻视将会失败之人的意味。
临近公主府时,相王为张宏说罢了韦后,只是在相王更是担忧今夜临淄王之事时,从相王那番话中震撼醒悟过来的张宏,不觉言道:“王爷此番话竟让小可这时才深觉韦后原来是这般强悍之人。”
相王脚下未停,却因张宏此言而转身,有些疑惑:“强悍?”未待张宏开口说话,相王边走边又叹息:“这词倒也新鲜。不过韦后本就是这般强悍之人,不然前朝太子李重俊也不会在那般准备充分下仍落的尸骨不存之下场。”
与相王一同站在公主府前,看着那红漆漆的大门上高悬的公主府三字,不知为何,竟是张宏一时觉得有些压迫之意。太平公主府,仅仅是这一处府邸便能给人以威迫之意,由此可见太平公主这些年是如何的不可一世。
一旁的相王神色复杂,抬头间竟是不觉有些凛然之意,而这些上位者与生俱存的役气指使乃是张宏初次在这一向温和亲近的相王身上感觉到。
“有些年头未再来我这妹妹府上了,不知我这做兄长的说话是否还有份量。”喃喃道着如此一言时,那些曾经为皇的君临天下之气势在许多年后又出现在了相王身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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