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是不能确定他能不能面对日后临淄王与太平公主的争斗。他此时身份极是敏感,身兼临淄王与太平公主二方的信任,看似无限风光,但日后因这敏感的身份可能会造成两方皆不信任于而使他遭受身家俱亡的结局,除了他,谁也不会知晓。
看着一如往前那般孤冷淡漠的楚图,张宏像是丝毫不知他二人之间的隔阂,愕然后,微笑了笑:“可是有事?”如此淡然问着楚图时,张宏心中却仍是对楚图对他的帮助而大有感动,毕竟,为表真心,楚图甚至已经将自己搬到了张宏府上。
楚图看着如此微笑着的张宏,神色不变,但心中已与往日所想大相径庭。经由昨夜他家中那位随了他时间最长,也最为忠心的楚老爷子那番话,楚图已是知晓了张宏为何在近日会有如此轻狂之态。但他却不会与张宏说个明白,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许多事都只能被他放在心里,而不会说出来。微微沉吟一阵,楚图看着如此年纪的张宏,心中并没有因他如此年纪而负担着许多稍有不慎便会令人死无全尸之事而有任何感动,怜惜之意。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我既已住在你府上,你便不可对我有任何隐瞒。你要知道,你我不能不和。”
张宏有些奇怪,却是想着楚图话中的那些他隐瞒了的事是指哪些事。不过微一思量,张宏随即明白,仍是那般淡然:“关于昨夜之事我如何能提前知晓,我不能告诉你。”
并无丝毫不快,楚图这时其实已知张宏是怕拖累于他:“莫要忘了你我初始之言。你的基础便是我,所以无论你如何掩饰,你和我,早便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脱不得身。”
因楚图此言,让张宏心中惊讶,他自然听出了楚图其实已经看透了他的内心,只是他不知道楚图是如何知道的。但在此时,张宏确实未再深想:“现在脱不得身,不代表以后仍脱不得身。”
看着眼前这一少年,楚图暗自叹息着这少年的偏执,却又言道:“我所认识的张宏,乃是自信异常,从不言退的少年。”说着,楚图显得有些讥讽之意:“怎的?可是对自己没了信心?怕最后终是失败?”
张宏摇头,苦笑不已。楚图当然不可能知道日后临淄王与太平公主的争斗会是怎样凶险。无奈之下,张宏确也只能道:“目空一切,并不意味着真的可以胆大妄为。”顿了顿,张宏有些叹息:“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当然,先前我承诺你之事,定会放在心上,他日,若我能得不死,将竭力助你成事。”
根本便是未有所动,楚图显得不耐烦:“若我必须知道呢?”
张宏微怔,他自然感受得到楚图此时的坚决。对于楚图近日来为他所做的许多事,张宏心中愧疚以及感激之意,倒使得张宏此时极为矛盾,其实他何尝不想让楚图放手竭力与他联手?
只是心中挣扎着的张宏在看着楚图那一脸坚决时,心间一动,忽然轻笑决定,点头言道:“好,既如此,那以后之事我定不再相瞒于你。”
见楚图稍稍放缓了神色,张宏暗暗叹息,但终于已是决意。故此,张宏再无回房休息之意,只是与楚图又道:“回议事厅,我正好有许多事要与你商量。”
点头应下的楚图,却是径自转身走向议事厅。
张宏随在他的身后,看着这位冷傲十分的楚氏弃子,忽然觉得他的背影是那般的孤单与坚强,极为奇怪的苦笑了下,张宏看着楚图推门而入,喃喃道:“其实你我都是一类人,都是一样的偏执。”叹息着,张宏也随之入内:“我从来不喜让十分相信我的人会有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