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然而止,不一会儿,又道:“只是不知公主作何打算?若是真有人得知了公主的安排……怕是不太好.”
话毕,太平公主却是神色一冷:“还能作何打算?事已至此,莫不成因这少年便放弃不成?任他何人知晓,既是不敢在本宫面前显现出来,那便就让他永远归于沉寂吧.”
这身影显然极是了解太平公主,知其坚韧之心,也不再多言,沙着嗓子笑道:“殿下所言极是……不过我倒是更在意这少年.”
身后之人的话,让公主也提起了几分兴趣,公主起身,面对这身影,回眸一笑:“爱才之心?可是想要培养接手之人?”
至此,公主身后这人才完全显现了其相貌.却不正是那对张宏深深恶痛绝的王公公?
王公公并未迎向公主的眼光,有些感慨,道:“老奴……老了.”
太平公主凛然,对这母后给自己所留下的唯一之人助力,她自然知道这太监手中握着怎样的权势.
“能为我用,则我幸甚.”公主轻启红唇,眼现厉芒:“若不为我所用,留之奈何?”
王公公轻轻点了点头,将眼睛放在了公主身上,眼神炙热.
出得那大殿,张宏长长出了口气罢,不看那殿口处站着的金甲武士,微微疵了疵牙,背上传来一阵阵的剧痛,以及内腹火辣辣的感觉都让张宏很是清楚,自己这是受内伤了.
不过才十三少年,换在前世,连九年义务教育都还未完成的毛头小子,受此等摧残又岂是常人所能忍?皱眉扫了这大殿几眼,张宏心中极是苦涩,没曾想,终究还是没能摆脱这段历史,这段黑暗的历史.
从得知自己阿娘的病须得奇药来治,再到知晓公主府有此一药,短短的时间内,却让张宏作出了这一生最大的选择,也是最不想作的选择.同时,也根本就是找死的选择.
固不敢请耳,实乃不愿属也.
在来这公主府的马车之上,张宏想的极为清楚,若想从太平公主手中求得此药,那自己总得下点本钱,而自己的本钱又是什么?除了对历史的熟识,张宏实在不认为自己还有何资本讨得此药.
尽管作了一系列的打算,尽管一再的要自己只拣些不很重要,但却不能不重要的消息透漏给这太平公主,换得此药便罢了,却没想,终归还是太急了些,终归还是太嫩了些,单单那大殿之威严,太平公主那面似桃花,心如蛇蝎之心计,便不得不让自己下了重注,丢了老本.
深深的吸了口气,张宏暗想,既是已脱不得身,那自己总得改变些什么,总得做些什么,不然,怕是不仅自己小命不保,连带阿娘也定不能存活.
这是在唐朝,是在封建社会之中,根本不存在什么人道主义,什么祸不及亲属.况且,沾上了这动不动便诛人九族的皇族之争,除了继续走下去,还脱得了身么?
太失败,太失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