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得为师真传.这药王一门,为师也可放心交由你手上了.”
孙郎中,单名修,字敬仙.
听闻师傅此言,孙修忙恭身,连称不敢,却不接话.
道长又道:“你所诊确然,而我(药王经)上所载也却属此病症,不过,这妇人尤其重,阴寒,已入其内腹,怕是先祖所觅良方也不能救其性命.”
那丝丝希望,伴随着这道长一字一字的落地,张宏不觉有些茫然,有些绝望,难道,便真是没有希望了?
张宏的神情落在孙修眼中,孙修心中不禁戚戚然,叹了口气,犹不死心,问道:“莫非,真是无一可行之方?哪怕是多挽留一些时日?”
孙修的话,道长不觉奇怪,自己这徒弟一向仁厚,心地尤其善良,不然也不会力违自己之命,非得留在这市井坊间办这不收分文的诊馆.
出于对自己这最为喜爱的弟子的喜欢,道长也不忍太伤其心,叹道:“非以至阳大补之药,纯阳不可,虚阳不可.方可延其性命.”
师傅的话,让孙修生出些许希望,脑中尽是回想自己所读医书,至阳大补之药.想着,想着,想愁了脸,想愁了发.
道长也是不忍,微微一顿,提醒道:“何为纯阳之药?”
如当头棒喝,孙修一震,颤声道:“千年成形参!”
道长抚须微笑,不再停留,转身便要走出这房门.
师徒二人的话,自是字字落在张宏耳中,待听说有药能延阿娘之命后,张宏无端端又生出了许多希望.在孙修这一口喝出药名之后,张宏自然知道,这药还得靠这道长.
心中想,脚下便动,堪堪拦下了这道长,极为恭敬的谦身一拜:“求道长为小可指条路.”
道长有些惊奇,却未理张宏,看向了自己的徒弟.
孙修上前,扶起了张宏,苦苦一笑:“非家师不肯施救,实是这药根本是只闻其名,而未曾有人能得见.”
张宏怔了怔:“这世上可有此药?”
“自然.先祖师能有言,确然有此一药.”顿了顿,孙修又道:“只是,便连先祖师也未曾见过.怕是……根本不属这人间之物吧.”
来不及有甚想法,那道长却莫名激动起来:“敬仙,这药确实是有的,不过我大唐却是没有罢了.为师日前曾有幸一睹其颜,确属仙品.”
日前?这二字落在张宏耳里,不吝天降福音,再拜道长:“恳求仙长指点,这药何处可寻得?”
道长奇怪,反问道:“莫非你想出这大唐寻此药?须知,极阳之药,所产之地必属极阳之地,不谈毒物横生,便是那些不为人知的危险也是处处惧在.”
张宏咬牙,身不起:“还望仙长明言……”
道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又看了看自己这身前执着的近乎癫狂的少年,叹了口气,才道:“日前,新罗供奉有此药献予公主,只是不知公主是否交由皇上服用.”言罢,竟是再不做丝毫停顿,大步走出房门.
怔怔然,张宏绝望之色溢于颜表.
眼看这少年如此神色,孙修不忍,俯身道:“家师日前才见,想来,这药还在府上,只是,皇上所用之药……”
还在府上!
一句话惊醒张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追将出去,向着那马车疾驶的方向狂奔.
别人是不知,但张宏却是极为清楚的,这会儿,说不定皇上已经被韦后毒死了,还吃什么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