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道玄这一走,不消片刻就隐于山林夜色之中,不见了踪影。只留张弛远远的狂笑声还在山间回荡,回音久久不绝。
数十万大军之中,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真能生擒对方主将,也难怪他现在狂意无边。
张弛和道玄带着司马元显,两骑一口气跑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了远处山间,已经看不见了敌兵。
白雪和道玄还负箭在身,张弛见附近已经安全,驻马询问道玄:“伤的如何?”
“不碍事。”道玄武艺卓绝,这一点小伤小痛还不在话下。
不过他也不敢贸然将长箭拔出,否则没有止血药物,长箭拔出后就会血流不止,铁打的汉子也抵不住流多少鲜血。
道玄单手提着司马元显翻身下马,先将司马元显掷在地上,然后左手握住左肩上箭矢的箭羽之处,右手挥刀斩断了箭杆。同样又将白雪身上的箭杆砍断,对张弛说道:“暂无大碍,回头再寻些止血药物,将箭头起出就无妨了。”
张弛也翻身下马,径直走到司马元显身前。司马元显以为张弛要对他不利,连忙叫道:“英雄且慢动手,我乃是朝廷征讨大都督、会稽王世子司马元显,你今日若是伤我性命,朝廷绝不会擅罢干休;不如你将我放了,我保证绝不追究,也不派兵征剿。”
“都督误会了,”张弛微微一笑:“只要你的大军撤兵,我就放都督平安回去,绝不加害。”
听张弛这么说,司马元显才稍微放下心来,恭维说道:“真没想到,五斗米道里也有两位这样的英雄豪杰。”
他这句话当然有七分是在拍张弛的马屁,在别人手里,也由不得他不说两句好话,不过尽管如此也有三分是发自他的内心。大军之中这两人独骑,竟然敢来刺杀上将,最后竟然还将自己生擒,到现在司马元显心中也有几分惊惧之意挥之不去。
“我并非五斗米道中人。”张弛笑着解释说道:“其实我与你父亲会稽王司马道子也见过两面,当初在建康时他还封我为讨逆将军呢。”
“那你为何帮助匪叛,难道你不知这是造反大罪?”司马元显万分不解,不过旋即一想自己还在对方手中,这番话说的有些不妥,连忙补救:“我是说两位英雄竟然有这般侠义心肠。”
张弛也不在意,说道:“五斗米道教众其实也都是流民而已,活不下去了才被人蛊惑造反,首恶当诛,可大多数五斗米道教众什么也不知道,何罪之有?”
司马元显连忙点头称是,张弛继续说:“况且现在还有些无辜的百姓被五斗米道劫来,况且我与我一些朋友也在其中,我不忍见朝廷大军不问青红皂白将玉石具焚,这才恳请都督退兵。”
这还不是勾结叛匪?司马元显这么想,可他绝不敢说。口中连连说道:“退兵退兵,纵使今日英雄没有将我擒住,我也绝不会伤了无辜百姓,更不会伤了英雄的朋友。”
道玄见司马元显一口一个“英雄”,这马屁拍的也未免太明显了,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将你擒住,你会叫我们英雄?”
被道玄这么一说,司马元显不敢再作声。道玄也不理他,站在山间向远处望去,虽然夜色已深,不过借着月光,远处大军调度依稀可见,回头对张弛说道:“张大哥,朝廷大军好像果然退军了。”
司马元显一听连忙邀功:“那是自然,我下了将领让三军退兵,若是谁敢不听号令,英雄不生气,我也决不饶他,等我回去定依军法处置。”
司马元显说话还是很有章法,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讨好邀功,好放他平安归去。
张弛自然知道,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是非杀了司马元显不可:“我放你回去,你可不要再追。”
“我对天发誓,绝不再追,绝不再追。”司马元显一听放他回去,连忙赌咒发誓,生怕张弛不信。
张弛自然知道司马元显心中的那点花花肠子,拍了一拍白雪,说道:“这匹马是匹宝马。”又指了指道玄:“另外我兄弟的胆识勇武你也见识到了,你如果出尔反尔,我兄弟二人早晚要将你刺杀。”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司马元显见识过了白雪的神速,又见识了道玄如同天神降临就飞到他面前将他擒住,生死之间走着一遭,他还真没胆量再试一次,连忙点头不迭。
张弛微微一笑:“都督这匹马,我兄弟二人借来一用,只能有劳都督走回去了。”
司马元显如今倒是仗义,连忙抱拳拱手:“英雄要用尽管用,谈何‘借’字,结交英雄这样的好汉,乃是我司马元显平生之幸。”
司马元显此时心中早将张弛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可是表情却是谦恭之极,态度温顺。
张弛也不理他心中到底是司马想法,招呼道玄一声,两人分别纵身上马,白雪一声嘶鸣,两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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