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心来管这里?五斗米道也就是趁着王恭兴兵,朝廷无力的这个时机,才先是图谋建康,现在又聚兵会稽山中的。”
原来如此,张弛听了孟飞扬的一番分析,对局势又多了一分了解,看来上次虽然解了健康之围,可是门阀造反的事态还是制止不了。不过这些张弛并不关心,他现在就是想着如何在五斗米道中救出酒娘。
三人就这样边聊边沿着道玄所做的标记一路南行,不一会,进入了会稽群山之中。
又行了片刻,三人走到了山中一处略为开阔的所在,就再也找不到道玄留下来的标记了。“怎么忽然没有了道玄做的暗记,这可如何是好?”三桐发着牢骚说道。
孟飞扬不知道玄的功夫,揣测道:“此处是五斗米道势力控制的范围,常有五斗米道众往来,不会是将他也捋了去吧?”
孟飞扬的担忧倒也不是没有根据,五斗米道中人做事常常让人难以揣测,莫名其妙的虏去一二人倒也正常。不过三桐和张弛知道道玄的功夫,当然不担心这一点,既然暗记到了这里没有了,恐怕道玄也就在这附近,果然,四下张望片刻,张弛指着前方树顶说道:“你们看,那不就是道玄么。”
树顶之人当然就是道玄,道玄跟踪吴掌柜,毕竟没有骑马,所以张弛等人也费时不多就赶了上来,此时道玄也早发现了三人,在树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才轻飘飘的落下地面来。
道玄武功高强,落上落下都悄无声息,来到三人面前,轻声说道:“张大哥你总算赶来了,我跟着那个吴掌柜,先是见他到了一处道观中,然后便与当初我们在道场寺中见到的那个守寅道长一路到了这里。”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人迹罕至,鸟不拉屎,他们要去也要去找五斗米道众人聚集的所在,怎么来了这里?也难怪张弛有此一问。
“我也不知,”道玄摇头说道:“不过前边是一座孤坟,他们两人好像是专程来这里祭拜的。”
“哦?快带我去看看。”张弛说道。
道玄想了片刻说道:“张大哥你先下马,免得马蹄声惊动了他们二人,我带你到树上去看。”
“树这么高,我怎么上得去?”张弛迟疑的问。
“这有何难?我带张大哥上去就行。”道玄武功高强,这点本事自然不在话下。
孟飞扬好奇心正盛,怎么能错过,忙说:“我也要看。”
道玄一手提一个施展轻功跃到树上也不是什么难事,点了点头,孟飞扬大喜,只有三桐无奈的说:“那我可怎么办?”
道玄看着三桐无奈的样子心中好笑,说道:“你就在此处看着马匹吧,”
说完也不管三桐乐不乐意,便招呼张弛和梦飞扬来到前方一棵大树底下,一手提着一人腰间,一个纵跃,就跳上了树梢上一个大树杈上。
张弛骑在树杈之上稳住了平衡,才向远处看去,果然见远处山势开阔,中央有一座孤坟,而吴掌柜与那名守寅道长,正站立在那座孤坟之前。
可是二人的神情看上去却又不像是前来祭拜,那他们二人跑到会稽山中一座坟前,又是来干什么?
张弛还在暗中思索,梦飞扬却发出了一声低呼:“莫非这里,就是杜子恭之墓?”
“杜子恭是什么人?”张弛好奇,轻声的问道。
“杜子恭是钱塘人士,当年江南五斗米道的领袖便是杜子恭,三吴之地,士庶多跟从他信奉五斗米道,杜子恭在会稽的名望也非常高,不过却莫名身死,只是听说他葬于会稽山中,却不知道葬于何地。”孟飞扬说道。
“那孟兄怎么知道这个坟就是杜子恭的墓地?”
“我也是猜测。”孟飞扬说道:“五斗米道信奉水神,道众死后多是水葬,只有杜子恭一人是藏在了会稽山中,所以我才猜测这里是杜子恭之墓。”
孟飞扬分析的倒是很有些道理,张弛暗中赞同,不过说到杜子恭这个名字,他总感觉好像曾听别人说起过,有些印象,可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何处听何人说起过。
按理说他可没怎么接触过道教中人,怎么会曾经听得到杜子恭这个名字?张弛不禁在心中冥思苦想,莫非是来到山阴后才听人说起过?可是到了山阴城中,他也并没有去过别处,只是到了那个“人间仙坊”的妓馆中去过。
“啊!”张弛忍不住一声低呼脱口而出,他忽然想到了在人间仙坊二楼,与若水姑娘意乱情迷之际,若水姑娘好似隐约说起过她在等一人为她师父报仇,张弛无意问过她她师父究竟是谁。
“我师父就是杜子恭,杜子恭就是我师父。”张弛记得没错,当时若水姑娘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