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寅道长气得脸色通红,以为定是张弛与众僧人说了什么,回头指着张弛说:“你,你……”
可你了半天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自觉无地自容,灰头土脸得自顾自走得更快了,不一会就跑出了寺门。
叶师走上前来,双手合十,对张弛说:“贫僧是道场寺中译经之僧,寺中僧众都称我为叶师,多谢公子援手之德。”
张弛摆手口称不敢,叶师又对道远说:“大师可是名满天下的长安道远法师?”
刚才在道远上台时曾做过自我介绍,叶师自然记得,不过道远的确是在佛门中名望显赫,叶师谨慎起见,所以又问一次。
“我师兄自然就是道远,此次逃出长安,便是为弘江南佛法。”还没等道远说话,道玄抢先说。
“既是道远法师渡江而来,还请法师常驻本寺,主持寺中经译之事。本寺虽是大寺,僧众又多,可却一直不得一位高僧坐镇。”
道远名满天下,众僧也都没有异意。
道远也不推辞,说了声阿弥陀佛,然后说:“贫僧也正有此意。”
张弛见道远的事情已经解决完毕,正要告辞去建康城中去寻那王小姐所说的三无书院,道远却叫住张弛,说:“施主往书院游学,贫僧驻寺译经,此后定然相见日少。佛说相聚即缘,贫僧有一事相求,且看贫僧薄面,还望施主应承。”
张弛心中还在琢磨这老和尚会有什么事来求我?还未等说话,三桐性子直来直去,看张弛没有还说话,心中不忍,便说:“张兄弟,大师救过咱,并且带着咱一路南来,所费都是大师的钱财,如今大师有事相求,兄弟为何不应?”
“大师自愿救,钱财大师自愿花费,我又没求大师。”张弛对三桐说。
张弛本来就从不把世俗礼仪放在心中,一句话就把三桐憋了回去。
道远却不以为意,反而微笑着说:“我早应知施主非世俗中人,刚是贫僧所言似有施恩望报之意,却是贫僧的不对。”
三桐见道远也不生气,心中费解,奇怪的问道远说:“大师一路对张兄弟甚好,可张兄弟却毫不领情,大师怎么不生气?要是我,恐怕就要被气死了。”
三桐向来性子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怕张弛生气。
“张施主如云中白鹤,洒脱不羁,又怎么会被世俗之礼所缚。”道远对三桐说:“被俗礼所缚的,只能是鸡鸭之禽,所飞之高,终不过墙篱。”
“那若张兄弟不答应,大师就真的不生气?”三桐貌似还是费解。
道远也没有说生气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纵使别人有恩于己,也不肯违心相诺;若自愿而为,纵使千难万难,也绝不会持恩望报。如此狂生,世之君子。”
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最了解自己的,恐怕就是眼前这个和尚了。张弛心说。也不说话,肃静的对着道远施了一礼。
道远双手合什,念了声佛号,回头对道玄说:“师弟,你虽本性良善,可性格却并不适合久居佛门、念佛终老,只是以前师兄年老,又屡遭劫难,你不肯离弃,如今师兄已平安到了建康,你便随张施主去吧,我观张施主日后绝非等闲,你随他而去,也可有一番作为。”
“师兄……”其实道玄也是觉得做和尚并不过瘾,戒律太多,不能随他性子,而且他自幼就最怕念经,不过道玄被师父养大,从小吃斋,倒也习惯了和尚的生活。
“佛门也讲入世修行,渡世救人,只不过换一种修行而已。你随张施主而去,切忌不可妄造杀孽。”
道远想了想又说:“不过佛也曾除魔护法,何人可杀,何人不可杀,还是由你自做斟酌吧。”
张弛自从认识道远以来,道远一共说的话也没有今天多,言辞叮嘱道玄,更像一位慈父。
“如今虽然佛法兴盛,只是佛教于中土根基尚浅,而且屡有小人作祟,贫僧只怕若遭变故,佛教恐一时绝迹。施主日后若得善缘,有大作为,望施主勿伤天下千百僧人性命。这便是贫僧所求之事。”道远叮嘱完道玄,这才回过头对张弛说道。
张弛奇怪的问:“我能有什么大作为?”
本来张弛还会以为道远必会再为他解说半天,不料道远却又恢复了他惜字如金的本性,只是简单的说:“贫僧也不知。”
张弛刚从道场寺出来的时候,那位俊逸的丁公子也跟了出来,笑着说:“听说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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