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棣便要走。天尚没亮,侍人们就忙着把行李收整了,前前后后装了十几辆大马车,很是摆足了王爷的派头。收拾停当,见时辰还早,留下与离开的这两拨人自得说些离别的话,或掉几滴眼泪以示不舍。
在里屋里,迎春、喜冬两就手里拿着帕子,捂着脸,哭得泪如雨下。仪华躺在软榻上,看着两人淡淡道:“没什么好哭,不过几月而已。”迎春走上前,拉着仪华的手,下跪哭道:“王妃,您现在身子不好,奴婢放心不下,您留下奴婢吧。”
仪华看着哭得似泪人一般的迎春没有说话。如今她身子不好,留了小丫头在身边,未免毛手毛脚,还是由阿秋、陈妈妈在身边稳妥些。而王府那边也需要人,让迎春、喜冬两回去正好补了差。
迎春见仪华没有说话,不禁哭得更是厉害。
仪华皱了皱眉头,盼夏瞥见了忙上前拉起迎春,从袖笼里掏出帕子一面为她拭泪,一面轻声细语的安慰道:“王妃有身子,马虎不得。陈妈妈、秋姑姑为人心细,照顾王妃当然比你个小丫头适合,所以你安心回府就好。”
“难道你就不是一个小丫头?为什么你就能留下!”迎春听了盼夏的劝慰,心里反生出了怨怼,却又恐让人看了出来,故而身子一扭伏在了盼夏的肩上,埋头呜呜咽咽的哭着。
仪华听着哭声渐小,满意的看了一眼盼夏,便闭上眼睛一边等朱棣从书房过来,一边想着过几日就能见到曦儿,心情渐渐地愉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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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朱棣向丘福交代了守卫的事,从书房里过来已是半个时辰后。他走到了上房,快要到里屋门栏口时,听到屋里隐隐有啜泣声,忙放快了脚步,匆匆撩帘而进:“怎么了?在哭什么?”
声落人已至眼前,三个红眼睛的小丫头一见来人是朱棣,慌慌忙忙的抹了眼泪,福身道:“参见王爷!”
一进屋,见哭得人不是仪华,她躺在软榻像是睡着。朱棣便罢手道:“别嚷了,莫吵醒她。”说着想起这月来一直逃亡哪又睡得下,于是又道:“不用她送了,等王妃醒来,就说本王已走。”
说完,朱棣正要转身离开,仪华却让吵醒:“是王爷过来?”声音瓮声瓮气,带着没睡醒的沙哑。
朱棣站着道:“恩,本王留了一百二十名侍卫,加上别庄里的三十名护卫,让丘福统领保证这里的安全。”言罢,见盼夏要去搬了坐凳,他向盼夏摇了一下手,转头又对一脸睡意的仪华道:“时候不早了,本王差不多该走了,你就别送了。”
仪华原是坐在榻上,听了朱棣的话,这就让迎春扶她站了起来,望着朱棣摇头道:“又不走路,都有侍人抬着,臣妾还是去送王爷。”
朱棣见她这样坚持,只好同意了:“那就送吧。不过你还得先洗把脸,醒下精神才行。”
闻言,仪华不由脸颊微红。自无生命危险后,怀孕的一些症状便浮了上来,她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嗜睡,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
仪华这边一面由着盼夏、喜冬伺候净面,一面一个人胡思乱想着,却没注意到,另一边朱棣眼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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