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离她远远儿的方道:“昔日东坡居士有诗云:春江水暖‘鸭’先知。”
小圆这才明白过来,他是笑话自己绣的那对儿鸳鸯像鸭子呢,她又羞又恼,举拳冲过去欲打,却因隔了一条田埂追不上他,地里劳作的庄妇又多,她也不好多跑,只得忿忿地坐到地上扯那可怜的野草。
程慕天盯着她瞧了半天,觉得自家娘子红着小脸着恼扯草的模样实在可爱,就把那海运的生意抛到了脑后,上前拉她一把,板着脸道:“你一个夫人,坐在这里成何体统,还不跟我家去。”
小圆还真以为他讲究规矩生了气,老老实实跟在他后头回到茅草屋,不料一进门便被程慕天紧搂到怀里,她怔了一会儿,正要骂他假正经,就觉着他有地方变化起来,这可是大白天,鉴于程慕天以往的“不良表现”,她忙缩手缩脚,又提采梅和赵郎中转移他注意力。
程慕天喘了好一会子粗气才平息下来,拉着小圆坐到榻上,道:“你也叫采梅学你绣个鸭子送与赵郎中,探一探不就知晓了?”小圆把他瞪了又瞪,但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就等吃饭时装了愁眉苦脸的模样,对着几个丫头唉声叹气:“二郎说赵郎中差双爬山的鞋子,偏我又把针线上的婆子留在了家里。”
采莲偷偷瞧了采梅一眼,寻了个差事将她支出去,这才捂嘴笑道:“少夫人可以将此心放下了,我同采梅住一个屋,早见她悄悄做了鞋给赵郎中送去了呢。”
小圆就是想起前些天看见赵郎中穿了双新鞋,但却不知到底是谁的手艺,所以才有此一探,此时见采莲给了她这样的答复,自然十分替自个儿丫头欢喜,开始盘算起她的嫁妆来。
不料正不声不响摆筷子的阿彩闻言却道:“赵郎中不是好人,穿了采梅姐姐的鞋子,还偷偷跑去谷顶上瞧孙大郎的娘,两人一个在山上一个在谷底喊话玩儿呢。”
阿彩一向是个闷葫芦,轻易不开口说话的,连她都这样讲,那赵郎中去看孙氏必不是一次两次了。小圆揉了揉额角,先前不过担心采梅表错情罢了,可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程慕天到底更了解男人些,劝她放宽心:“赵郎中不是那浪荡子,必会给采梅一个交代,再说孙氏是嫁过一遭人的,怎能作正妻?”小圆一听就急了:“听你的意思,作妾便无问题?你不是最记恨妾室的?”程慕天莫名其妙看她一眼:“我记恨自家妾室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记恨到别人家去?”小圆气得直捶桌子,发狠道:“若赵郎中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我必不把丫头给他。”程慕天无法理解小圆为何对个丫头如此上心,小圆却想的是:我自家的丫头,自己的人,岂能容人欺负了去。
她正寻思要找机会问一问采梅的意思,就见田婶满脸急色进来,“少夫人,天黑了还有人送信上来,说阿绣不好了。”小圆一怔,田婶凑到她耳边讲了几句,她惊得猛站起身来:“难产死了?你莫不是哄我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