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微笑着,站在床前。
“醒了?”
阿福心有余悸:“嗯……刚才,做了恶梦。”
只是梦。
她朝李固伸出手去。
但是,触不到他。
尖锐的刺痛让她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没有李固。
她的手指按在黑色的墙砖上。
她茫然的看着四周,周身的疼痛都苏醒过来,阿福终于想起来所有事情。
她望着外面,四周狭窄而昏暗,身下是一张污糟的垫着些乱草的铺,三面是墙,另一面是粗的栅牢。
她的手很冷,疼的钻心。头还昏昏沉沉的,仿佛灌注了许多的水泥,沉甸甸的痛。
身上的饰物都不在了,外衣也破了,脏了。
李固呢?他在哪里?
他是死是活?
她在黑暗里静静的坐着,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阿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她曾经来过一次,这里是内府的地牢,她来看过当时的丽夫人。
疼痛与寒冷让她一点力气也没有,阿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不知道外面怎么样。她抱着膝坐在角落里,没有再流泪。
也许是那个时候泪都流完了。
流泪一点用处也没有。
四周并不怎么安静,阿福可以听见一点细细,悉悉簌簌的声音。起先她以为是老鼠。阿福并不怕老鼠。
但后来听起来不象。
似乎还有低低的呻吟声,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是了,这里应该还关了别的人。被关在这里不止她一个。
李固呢?他在不在这里?
阿福陡然生出力气,撑着自己,慢慢爬起来,移到栅栏边。她朝左右看看,走道里十分昏暗,栅栏外面是一堵石墙,左右看不清楚。
她试探着问:“有……人吗?”声音异常干哑难听。阿福抿了下嘴,干咽了口唾沫,又问了声:“有谁在?”
没人应声,连刚才那细微的声响也听不到了。
阿福不肯放弃,她又唤了几声,后来脱下脚上仅存的一只鞋,试着敲击栅栏,嗒嗒,嗒嗒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地方回响,可是,一直没有应答声。
阿福头痛欲裂,靠着栅栏喘了一会儿,正想再敲几下,忽然听见了脚步响。
脚步声轻捷,人很快来到了她面前。
阿福茫然的抬头,眨了两下眼,才看清楚眼前站的是谁。
“刘润?”
刘润在栅栏前半跪下来,低声的很快的问:“你怎么样?”
阿福隔着栅栏伸出手抓住他:“王爷他怎么样了么?他……”还活着吗?
“王爷只是受了轻伤,太后让人把他送到长直殿去了,皇上现在也在那里。”
阿福就象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忽然间松驰下来,整个人就瘫下去。
刘润抓着她的手,一眼就看见那掀翻了卡断的指甲,血已经凝固,指头肿胀,十指连心,伤成这样可以想见会有多疼,可阿福竟然好象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伤一样,刚才还那样用力的抓住他。
阿福在心里反复念叨,他没死,谢天谢地。
谢天谢地,他活着。
若是能一命换一命,阿福铁愿意拿自己的命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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