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靠过去,头轻轻放在他肩膀上。
唔,得小心避开不要压扁了发型——
一辈子,听起来,遥远而漫长。
但是,其实时间最公平不过,不知不觉,就流逝过去很多。
阿福恍惚间想起自己的上一世,还有,这一世的前十来年……
她摇摇头。
人们总说,男人的话不能信,那些甜言蜜语他自己一转身就会忘记。
但是阿福却相信,李固的认真。
案上红烛爆了一声响,火光一亮,接着又暗下来。
“今天点的蜡烛,不要熄掉。”李固轻声说:“我听人说,要一直烧到天亮的。”
“嗯。”
阿福看着那暖黄的光昏……
他们总不能就这么坐到天亮的。
过了半晌,李固轻声说:“啊,险些忘了,案上有茶壶吧?”
“有的……你渴吗?”
“倒两杯。”
阿福端起壶来,倒了两杯。
不是茶,是酒。
淡淡的红,闻着好香。
“这是酒?”
“是啊,是西域来的蒲桃酒。”
阿福有些感慨。
红葡萄酒啊……在这个时候忽然看到,感觉,有一种时空交迭的错乱感觉。
“合卺酒,一定要喝。”
阿福把茶杯递给李固一杯,另一杯自己端着。
手臂相缠,阿福和李固,都向前微微倾身,喝下杯中酒。
甜中带涩,甘中带酸……一杯酒,回味甘长。
交颈合卺……合卺本身已经寓意吉祥和合,而酒……
也许是喻义着天长地久。
葡萄酒不会醉人的,更何况只是这么一小杯。阿福替他拭了拭唇角,把两个空杯放置在一旁。
酒香与薰香的气息交濡混蒸,弥漫在屋子里,让人有一种薰然欲醉的薄晕。
回过头,阿福伸出手。
目标,李固的腰带。
这活儿阿福不是头一次干,从前……以前服侍他更衣,午睡的时候,也一样要替他宽衣解带……咳,但那时候心无杂念,和现在的情形可不大一样。
现在是……嗯,心有杂念。
可是她的手被按住了。
李固的脸红红的:“那个,你是姑娘家。这种时候,应该……我来……”
你会么?阿福怀疑的很。这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从小都不是自己穿脱衣服,他会替别人,脱,衣,服?
事实证明,阿福把别人低估了。
李固的手刚一伸过来,阿福就整个人都僵硬了。固皇子的手碰到了,呃,她的胸部……
好吧,也许阿福的胸部是她全身上下发育的最符合她年纪的部位了。
“我,不是故意的……”
阿福吞了一口口水,觉得脸烫的都要冒烟了:“没,没关系……”
这叫什么和什么啊!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诡异的情形和对话?
这是新婚之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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