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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要把整个京都的毛线都收了,她还要继续跟潘家合作,所以那点儿药钱用不着那么急。
钟叔帮着方千雪去喊车装货。
“方小姐,我能和你谈谈吗?”
“潘少?”方千雪压根儿就没想到会被潘允之叫住。
“潘小姐,咱们到院子里谈。”
潘彩诗和奶娘立刻明白潘允之这是要单独找方小姐,她们自动回避了。
“好。”方千雪随着潘允之坐在院子里。
“潘少,不知你要找我谈什么?”
潘允之坐在纺线机前一边儿摇线一边儿说道“方小姐,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
我想,我想问一下,你还做别的生意吗?
有没有什么我能够帮忙或者能合作的?”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我说这话其实挺让人笑话的,就我这身体能给人家帮什么忙?
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我不想拖累全家人。
再这样下去我会把全家人拖垮。如果我能自力更生就好了。”大概他从来没一次说这么多话,人有些喘。
方千雪理解,全家为了他的药钱愁眉不展。
其实她看得出来这个人有些忧郁,一个被医生判了死刑的人,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对生命的淡漠。
或许他不惧怕死亡,可还要留恋世间,大概是因为潘彩诗。
兄妹两个相依为命,他还不敢走。还有父母的仇没有报,妹妹还没有出嫁。他的心放不下。
方千雪的沉默让潘允之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嘲,自己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只能拖后腿的存在,这不是难为人家嘛!
“潘小姐,抱歉。我不……”他想说我不该提出这么荒唐的建议。
话还没有说完,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倒是有一个,不知道你能不能做?”
潘允之眼眸亮了。
“染布,染花布。染出很多颜色和花色的布。
我们可以合伙做。”
方千雪记得第一次从墨家出来的时候,在水果摊旁边那家卖布的老板,老板的货被悍匪给劫了,她那时候就在摊子上看到许多白布。
那时她就想过有一天她可以做蜡染的生意。只是做生意,她一个人现在做不起来。
“潘少,既然咱们要合伙做就是正经的合作了。
这个生意不像毛衣,毛衣这一阵子可能就完了。可以长久也可能不长久,但是染布是长久生意。
咱们既然要做个长期的合作伙伴,我想,我们应该写一个正规的合同。你看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