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狗皇帝嘴真硬,死到临头还不说!”齐嵩恨恨地指着明湛,没想到到了这种田地,他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说,宝藏到底埋在哪里!”
短短两日,明羡清减了许多,平时疏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散乱在两旁。可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人能让他低头。
“你!”齐嵩恨恨地动了动手指,看了他身边的人一眼,“既然你不肯说,那这样你还肯不肯说!”
说着看了眼他身后之人,对他点了点头。
“是,齐统领!”就见他身后的人上前几步,一脚就踹上了慧觉方丈的肚子。
“呕!”慧觉方丈嘴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歪倒在一旁。
这时明湛终于变了脸色,在那人还想再踹上一脚,明湛挡在慧觉方丈的身前,“你们简直混账!”
“混账?”齐嵩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混账?你们的命如今都握在我的手里,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像你当年毫不留情地就将我们一家定罪,满门抄斩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盼望这一天,我简直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你姓齐,是齐昭的后人?”明湛皱着眉看着齐嵩,“齐昭品性高洁,清如冰壶,竟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哈,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管,若不是你,我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他齐嵩身负血海深仇,与狗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若知我父品性,当年又怎会下令杀了他,我又怎会从尚书公子沦为一介草寇,我母亲又怎会自尽而亡,说到底,在一切都是你的错!”
如今总算知晓了这人的身份。那个时候太后大权在握,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这时齐昭出现在他的身边,多次救他于水火之中,他很信任齐昭,甚至将许多机密之事同齐昭一起商议,而齐昭也完成地很出色。可惜好景不长,太后很快就发现了齐昭的影子,先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指控齐昭通敌叛国,甚至还拿出他们来往的书信,经确认,那字迹确实是齐昭所写。天下能模仿别人字迹的人多了去来了,谁都知道这是太后故意发难,朝堂之上无一人敢与之做对。在太后的施压下,在朝臣的恳求中,明湛不得不下了那一纸诏书,满门抄斩。是他对不起齐昭,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痛,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脑中总会想起齐昭的那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陛下,臣希望臣死的有价值,臣希望这天下的百姓老有所依,壮有所养,幼有所长,盗窃乱贼不作,外户不闭,臣希望陛下能开创一个太平盛事,不知陛下可否答应!
铮铮铁汉跪在他的面前哭得情难自已,明湛永远忘不了那时的情形。他答应了齐昭,自此后的每一天他都是在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而不断努力,不敢懈怠,以慰齐昭的在天之灵。在他的治理下,他们大启这些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虽还远达不到齐昭所说的,但比从前几代帝王已好上太多。
而今齐昭的后人居然还活着,虽不知他当年是怎么逃出来的,可看着满脸戾气的齐嵩,明湛说道:“你不及你父远矣。”
他竟然还有脸提父亲!齐嵩怒不可遏,什么吩咐都忘在了脑后,一把抓住明湛的前襟,斗大的拳头离他的脸不过一拳的距离,“闭嘴,你这个昏君,你不配提他!”
明湛睨了齐嵩一眼,道:“若是你父亲在世,定不愿见你如此。”
齐嵩“嗬嗬嗬”地喘着粗气,手上的青筋暴起,看似再也压制不了胸中的怒气,一拳头就要砸下去!砸到一个温软的物体,而明湛早已被推开,手离开那脸一看,是慧觉方丈!慧觉方丈待陛下受过,鼻梁骨被他砸断,鼻腔里的鲜血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流。
“方丈!”明湛赶紧扶起慧觉,擦去他脸上的污血,慧觉此时已无力开口,“啊、啊”了几句,手就无力垂下去了。
“你就不怕遭天谴么!”明湛望着齐嵩厉声问道。
“天谴?等你逃过这劫再跟我谈什么天谴吧!我们走!”齐嵩还有事要处理,留下一批人手便带人离开了这里。
大殿之上只有明湛、慧觉方丈、长青还有几名禁军,而看守的人至少有三十几人,想要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长青接替明湛的位置让慧觉方丈靠在他的腿上,好在方丈多年修生养息,身体倒还硬朗,躺了半天便觉得没什么了。
“方才之事还要多谢方丈。”明湛诚心写道。
慧觉方丈摆摆手,道:“无碍,只要陛下无事,老衲就放心了。”
明湛没再多说什么,慧觉方丈此时到时来了兴致,问道:“方才听那贼子说宝藏之事,老衲愚昧,从没听人提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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