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皇家基因真是特别好,个个都是龙章凤姿,就说眼前这人,安乐王爷的三子明羡,小时候就在京中颇具美名,长大了更是不得了,走到哪里都招来一堆的丝帕和香囊。这也难怪,他天生一双桃花眼,眼底下一颗泪痣,愣是多情,不知多少小姐为他犯了相思。偏偏这人冷淡得很,多少人投怀送抱,他都不屑一顾,身边都是些俊秀小厮,京中甚至有流言说他有断袖之癖。
可叫德音说这人性格恶劣得简直令人发指,三年前的印象太过深刻,德音至今对明羡都有深深的畏惧。
德音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三公子。”
“呵,你倒是乖觉。”明羡勾唇一笑,笑得讽刺。
这点讽刺对德音来说算不得什么,今日没想到遇见了这煞星,德音现在只想着赶快脱身,“三爷您慢慢看,奴婢们就不耽误您了。”
德音拉着青芜抬脚就想要离开,谁知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他们是明羡身边的小厮。
“爷叫你走了吗?”明羡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垂着头把玩腰间的玉佩。
这欠揍的语气,德音深呼吸,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他是安乐王的宝贝儿子,转过头来之时脸上已经布满了微笑,“不知三公子有何吩咐?”
明羡动作一顿,掸了掸外袍,神秘地笑了笑,道:“跟我来。”
青芜来来回回在两人之间看了许久,虽不知他们之间有何恩怨,到底不放心德音一人,遂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两位姐姐,请上马车。”还有马车,看来这是有备而来,其中一名小厮放下杌凳,抚着德音和青芜就上了马车,好在云羡还知道避嫌,准备了两辆马车。
上来之后青芜可就没什么顾忌的了,忙抓着德音的手问道:“他是谁啊,你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个人物?”
德音苦笑一声,要是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如此,将当年的事情同她讲了一遍,最后无奈地说了句:“……没想到这点小事他记到了现在,我也没办法呀。”
那时她还在安乐王府养伤,一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明羡,她到现在还记得他说的话,“果然是贱奴,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活着。”从那以后,德音就知道这人是真的讨厌自己,虽然不知道愿意,可这些“贵人”讨厌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么,所以这些年来,德音对他是能避则避。而今天是真的避不了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德音看了眼青芜,含笑握着她的手,“你这个傻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跟着来,不怕出事啊。”
青芜撅着嘴,反手扭着德音的手指说:“我才不是担心你呢。”
德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怕她恼羞成怒,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青芜只是好奇,所以才跟过来看看。”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多久,就感觉车轱辘停了下来。
“两位姑娘,我们到了,请下马车。”
“这里真美。”青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美景。
群山环绕,大片碧波湖水流淌其中,青山绿水,交相辉映,最妙的是湖的中心还有一处竹屋,仿佛所有的喧嚣全都止于此地。
“两位姑娘,请上船。”
原来早有小舟候在岸边,德音扶着小厮的手第二个上了船,就在此时,就听见明羡说了句“走”,德音瞪大眼睛,回头一看,青芜被那小厮拦在了岸边,气急败坏地想要追上来,可船已经划去好几尺远了。
他这是想做什么?德音所在船尾一角,握紧手中的衣袖,偷偷地看了明羡一眼,他此刻躺在船上,双手枕在头下,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春风在耳边“沙沙”淌过,船桨“哗哗”的撩水声,一切都那么美好,这让德音原本焦躁的心情也慢慢地放松下来。
很快就到了湖心的竹屋,明羡的眼睛“唰”地睁开,起来抻了个懒腰,就自顾自地走了上去,德音瞪着他的背影,无奈,只能自食其力。走近了看这竹屋更显清雅,四面笼着轻纱,檐上系着流苏,大门两边还有水晶碎玉,风一吹来叮铃当啷地清脆作响,好似还有袅袅香风袭来。
德音回过神来,明羡已走出好些远了,她不再耽搁立即追了上去。
明羡进了屋子里便端坐于正前方的古琴台上,看了眼还站在门口的德音便唤了一声,“还不进来”。
德音懒得同他饶,径直问道:“公子,不知要奴婢做些什么,时辰不早了,奴婢还要……”
明羡侧着头,自顾自地拨弄着琴弦,发出“噔”的一声打断了德音的话,“待会自会送你们回宫,现在,过来。”指了指身旁的软垫,示意她坐下来。
德音不敢违抗,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这琴,“今日弹出首曲子来了,本公子就放你走,如若不然,你就留在这里过夜吧。”
这话说得轻轻巧巧,可听得人确实心头一跳,她今日是特意告假出来的,若是晚上没回去,那岂不是自找死路?
德音强笑道:“三公子不要开玩笑了。”
“玩笑?”明羡侧头睨了她一眼,“本公子像是那种开玩笑的人吗。”
呃,确实不像。可是她不会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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