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含笑,他知道韦纥部终究还是会有未来的。带着身边为数不多的侍卫,特健俟斤最后一次向着身前的敌军发起了攻击······
特健俟斤宛如飞蛾扑火一样冲向了对面的突厥军队,然后也像飞蛾一样燃烧在绚烂的烈火中。
药罗葛·菩萨看着头也不回的父亲,拭去眼角的眼泪,发了疯的一样向着北方冲去,消失在无尽的夜色里,只留下一地的烟尘。
双方小规模的战斗一直持续到第二日一早,整个突厥牙帐一片狼藉。漫山遍野的尸体与积雪混在一起,冻成了一个个可怖的冰雕。
达头这次借着此战,终于抢先褥但一步进入东突厥的牙帐内。虽然兵势不如褥但,但凭借投靠自己的思结、浑、蒙陈、吐土纥、覆罗五部的力量,他已经可以稳稳地压制住褥但的大军。
战后,双方的攻守形势正式易主。
褥但只是不甘心就此沉沦,可他丢的牙帐是达头收复的,自己也没有理由跟达头争抢。而更可怕的是,经此一战,东突厥各部首领和阿史那家族有权利的族老们,尽是认为达头更有能力统治草原,他们心里的天平也渐渐从褥但身上转到了达头身上。
褥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是毫无办法。
达头这几日却是稳坐钓鱼台,一方面大肆拉拢突厥贵族和铁勒诸部,扩大实力和影响力;另一方面反而还大方的与褥但示好,企图蒙蔽众人。
达头之子莫贺咄看在眼里,暗暗焦急,一个劲地劝父亲此时要乘胜追击,力求毕其功于一役,借着大败铁勒的势头,一举消灭褥但,成为东、西突厥的共主。
达头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任凭诸将如何心急,却是我自岿然不动。
“阿耶,我等毕竟是客居漠北,若是等褥但整合完漠北各部的势力,我等恐将悔之晚矣。”
达头鼻子“哼”了一声,轻蔑地笑道:“整合,他拿什么去整合各部落。就凭他马上要断的粮草还是丢了大突厥牙帐的本事?”
达头摆摆手,让莫贺咄一同坐了下来。
“莫贺咄,草原上的狼群追寻的都是奔驰的羊群,即使地上有再多的黄鼠,也不会让他们停下脚步。你的眼光要放长远一些,怎么只能看着像黄鼠一样的褥但众人呢?”
莫贺咄一愣,心想你还敢把褥但当做黄鼠,你忘了之前他把你打的差点逃回老家了。
“此战之后,褥但已经不足为虑了,我们应该关注的是大隋。要知道只有一个漠北的突厥可不能称之为草原帝国。”
“儿子不懂。”
“褥但丢了牙帐,粮草十不存一,现在更是已经快粮绝了,他是希望能够和我们速战的。可我们不同,我们现在手里握着大批的粮草,只需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便能够拖死对方。莫贺咄,你安排人,天天去褥但大营外大吃大喝,若是对面的褥但士卒有人来要,统统都给。”
莫贺咄一愣,阿耶这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