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制造的医疗车边喊。
设备就在车上装着,只要有人倒下,他就立即施救。
三千士兵没一个人理会,他们在拼命。
退?退了回到家里怎么说?都是折冲府的人,有的还在同一个折冲府。
别人没退,家人过好日子,自己退,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死,可以,说好了训练死也算战死。
退,不可以,退了生不如死。
几个人抱着一个大圆木在泥里做各种动作,大喊、哭,后来喊不出声,哭都没力气了。
士兵们煎熬,李易陪着。
李易觉得像回到了当住院医时的样子,随时能睡,随时能醒,并且马上投入到工作中。
好在他不用像士兵那么累,体力有保障。
士兵们终于知道李易那句‘最好玩的日子是昨天’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连做恶梦的时间都没有了,随时处在崩溃的边缘。
每一组的士兵强度不同,相同的是感受没有差别。
身体素质好的强度更大,身体素质差的强度弱,但承受起来观感一样。
“我是李易,本庄的东主,陛下叫我带你们玩,玩不下去的,我想跟你们说,退了吧,何必呢,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看不到以后,活着或许还有机会。”
李易抽空拿着大喇叭喊,攻心。
士兵一个字,不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听。
他们想着之前说的盖新房子的事情,两年内给盖好。
如果退了,旁边邻居起了房子,自己家还要交租庸调,这能活下去吗?能吗?
死也要死在这里,没有退路。
而且人家少年东主陪着,有人不行了,东主很快又给救回来。休息休息,马上再进行训练。
以前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被折腾起来,心中抱怨。
此刻哪还有晚上和白天的区别?就是各种项目练,然后有人喊休息一刻钟,躺下就睡。
等着再有人喊起来,就得爬起来。
八月十五,整整半个月,李易快受不了了。
他给了大家半天的假,自己和士兵一起囫囵地吃了顿饱饭,和衣睡去。
半天过去,李易先起来。
拿着大喇叭。
“大家好,我是李易……”
不等他喊完,所有士兵像条件反射一般起来,飞快地集合好,有人眼睛还眯着呢。
“训练开始。”李易喊,按照项目,士兵又继续下去。
负责带皇庄人照看马匹的王兴最近没挖新鲜的大体老师,但他过来看。
看到士兵的训练,更看到了李易在旁陪同治疗。
士兵和李易的休息时间差不多,士兵是训练累,李易看病也精神集中。
王兴除了佩服,想不到别的。
那么累的情况下,李东主看病的时刻居然依旧稳得叫人不解。
这是经历过何等的煎熬,才能随时爬起来立即给人看病,并且不出错?
王兴服了,他觉得换成自己,会突然就死掉。
学子们也瘦了,他们轮换着按照计划叫士兵做什么,不行就喊着要淘汰,士兵马上拼命。
孩子们的课程又不能落下,他们每天每个人最多睡三个时辰。
庄户们不去打扰东主,自己学,自己做。
宋德一次次强调,这个时期,谁出问题,就赶出庄子,一家人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