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长袍显得清冷高贵。
沧辞献今日着了玄黄色的龙袍,行走在大雪之中,许是这身龙袍的缘故,还真透着几分皇帝的威严。
“三哥,你今日就登基吧,你把江南给我作封地好不好?我去江南生活。”
沧辞暮回头看身边的弟弟,他本就无心这皇位,如果沧辞献能做好,他只想去白羽国寻颜初。
于是回想起从前,清冷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我记得你从前说过,想做个边城的富家公子,自由自在,整日里喝酒吟诗,再找个喜欢的女子,相守白头......”
沧辞献脚步微顿,片刻之后又笑了起来,
“那三哥,你可是想立颜初为后,我见你对那颜姑娘最为不同。”
提到颜初,沧辞暮的眸子突然冷了些,末时又敛了去。
“你的第一个孩子是不是快要出生了?”
提到孩子,沧辞献有了笑意,而且这次笑得真切,
“太医说就这两日了,三哥回来的正是时候,到时候第一个抱与你看。”
沧辞暮也笑了,“嗯,好。”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御书房。江河早已摆好了酒菜,等着二人入席。
两人相对而坐,沧辞献抬手拿起酒壶,将酒注入酒杯之中。
众人都退了下去,屋内只听到酒水流入杯中的声音,异常清晰。
沧辞献端起一杯酒递到沧辞暮的面前,然后又端起自己面前那杯,
“三哥,今日我们兄弟两不醉不归。”
沧辞暮也端起了酒杯,举了起来,两人的杯子在空中相碰,发出清亮的响声。
沧辞献率先将酒一饮而尽,沧辞暮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
喉结滚动,末时也将那杯酒饮下。
沧辞暮极为罕见的主动回忆起了小时候,
“六弟,可还记得从前,我们在国子监读书,你总是婉儿出去玩。”
听到这里,沧辞献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大哥暴毙在宗人府。
他也让先皇后为父皇陪葬一起送入了皇陵,前两日他刚将沧辞婉送到寺中去清修了。
“三哥,你是在责怪我将婉儿送到寺中?”
“你如今是一国之君,我怎会责怪你?不过是想起了从来。”
“那三哥便是怪我没有听从父皇密旨,在你回来登基了?
今日便将这传国玉玺交给三哥,你我兄弟二人,万不可因为此事生了嫌隙。”
说罢沧辞献便要起身去拿传国玉玺,却被沧辞暮拦住,
“六弟,我们去清风殿走走吧,好些年未曾去过了。”
清风殿是沧辞献从前在宫中的住所,他在那里度过了人生最灰暗的时刻。
从前母妃并不受宠,地位低下,大哥从出生便是太子,对他很不待见。
宫中的人本就捧高踩低,有了太子的默许,对他更是冷眼相待。
说是皇子,可在清风殿中,过得却不如一条狗。
那些管事的为了讨好太子,便时常苛待清风殿,母妃性子软弱,自顾不暇。
那时候太子欺负他,便是沧辞暮路过时,帮了他。
沧辞献不明白三哥为何突然提起清风殿,但依然起了身,两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