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冒顿说。
“对,杀了他们!”王公大臣们马上跟着喊嚷了起来。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一向残暴不仁的冒顿此时表现的却很沉稳。他既没有向卢弃低头的意思,也没有对韩王信的提议表态,而是始终冷冷打量着卢弃,仿佛要看他如何自行解围一般。
“汉使屈尊降临,匈奴王理当跪迎!”
卢弃等了等,再次举着节杖高喊了起来。
同一时间,张胜和那五百名汉使从刀阵中走出来后,也跟着高声重复同样的话。一时间,喊声震天,竟然比刚才的牛角号还响亮。
等到卢弃等人喊声落尽,冒顿冷声问:“汉使今日一定要与本王争个高下吗?”
“并非如此,外臣之所以争一争,只是为了维护两国的体面。”卢弃挺了挺腰杆,朗声说:“若是外臣不争,见到陛下就下跪,那么,别人不仅会觉得我大汉软弱可欺,还会认为陛下不遵礼法。”
“哈哈哈,好一张如簧巧嘴!”冒顿听完,仰头大笑,等到笑声落尽,望着卢弃说:“我匈奴人从来不尊什么礼法,不过,本王却喜欢你这等不怕死之人,算了,不就是磕几个头嘛,本王给你免了!”
到了这个时候,若是一般人,多半会顺着冒顿递过来的台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再继续争个高下,可是卢弃却并不想这样。
“多谢陛下。”卢弃望着冒顿拱拱手,手举节杖说:“本使虽然没有为陛下免去跪迎汉使的权利,但是本使可以退到牙帐外与陛下会晤,这样既保全了汉使的威仪,也可暂行免去陛下跪拜之礼。”
说着话,卢弃果真望着冒顿,退到了牙帐外。
“哪有使臣在牙帐外觐见匈奴王的!”
“这算什么,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匈奴人!”
“汉使该死!”
……
王公大臣又议论了起来。
韩王信瞪着卢弃,眼睛里都快瞪出血水了。
“大王,汉使存心羞辱我匈奴,请您准许臣杀了他!”
刚刚坐下没多久的韩王信又站了起来。
“杀了他,杀了他!”
王公大臣纷纷伸着右臂大喊,一个比一个情绪激动。
“世子,你这是故意的吗?”张胜凑到卢弃跟前悄声问。他还以为卢弃坚持不给匈奴王下跪,是为了在汉匈之间制造摩擦。
“不,这是为了维护汉家尊严。”卢弃很肯定地说。
“可你也不能搭上自己的命啊!”张胜紧张地说。凭着他对匈奴人的了解,卢弃这么做已然惹恼了他们。
果然,就在这时,韩王信连同七八名王公大臣先后从长案后跳了出来,拔出腰间的长剑、弯刀等兵器,同时冲出牙帐,杀向了卢弃。
“你等想做什么,难道要谋反不成?!”
达不花看在眼里,立刻拔出腰间佩刀,拦住了韩王信等人。
“我等并不想谋反,我等不能让大王受到如此羞辱!”
韩王信等人厉声大吼,作势要推开达不花,继续对卢弃下手。
“大王,大王!”
情急之下,达不花只好望着冒顿不住地呼喊。
可是,冒顿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苏武留胡节不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