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闷热退去,年轻猎户渐渐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只是咬着牙,用力推了推,便把石板推开了。原来房子被点着后,房梁倒了下来,正好压在了地窖口的石板上。年轻猎户前几次向上掀时,梁木刚开始燃烧,重量都在,将石板压得死死的。这时再掀石板,梁木已经烧成了灰,什么重量也没有了,也便没了阻碍。
“我们两人出了地窖,便看到了人间炼狱。”萧延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噩梦一般,瞳孔一阵收缩:“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恶臭,烧焦的尸体随处可见,但是要想找到老猎人已经很难了,偌大一个村子早已化为一片灰烬,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动了容,那时节竟下起了雨……”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看到萧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萧棠儿焦急地问。他除了想知道萧延的遭遇,还对那名年轻猎户的命运走向充满了忧虑。
“我们并没有在大雨中待多久,就被人绑走了。”
萧延目光呆滞,望着手中的软剑说:“其实,烧了村子的并非是长安来的什么有背景的士兵,他们就是齐王刘肥的人,刘肥为了不用出兵代地,谎称都城临淄周边有大批土匪流窜作案……”
“我猜你们被绑走,是齐王为了杀良冒功,用你们的脑袋证明山匪很多。”一言不发的桃六娘突然插了一句,这样的事情,在她跑江湖的岁月里经常见,并没什么稀奇的,因此,她很快就想到了。
“没错,那年轻猎户的脑袋就被他们砍了。”萧延点点头,神情中有种说不出的辛酸:“我听到了齐国官兵的秘密,却被一伙山匪给救了,不,他们并非想救我,而是要把我当成精壮人口卖到代地,幸运的是,路上又遇到了好几伙土匪,他们之间发生了火并,我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便趁着最后一次火并的机会,逃走了。”
“这时我人已经在代地了,可我突然发现,要想离开代地非常困难。”萧延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惊恐渐渐远去,望着萧棠儿说:“凭条路引什么的另说,单是一个活人,若是突然出现在代地,就会被好些势力顶上,士兵、土匪、富户、流民、匈奴人……这些人都想榨干你,让你有如在狼群中行走,步步艰难……”
“我原以为在齐国作乱的只有吕家一股势力,没想到还有齐王自己,真是令人发指啊!”萧棠儿先感叹了一下齐国的时局,然后才说:“二哥,你现在平安了,有我们在,你肯定可以离开代地的。”
“可这跟把我的剑叫螣有何关系?”桃六娘听完萧延说的,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没弄清这二者的关联。
萧棠儿看着萧延手中的软件,激动地说:“螣虽然与火灾、噩梦、阴毒、鬼祟同在,却从来不与它们为伍,螣的存在就是为了斩杀这些腌臜之物,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清平世界!”
听她这么说,桃六娘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萧延给她的软剑取名“螣”,是想让它在乱世中多杀恶人,除魔卫道!当然,她更清楚,萧棠儿听完萧延的遭遇,已然觉得“螣”是软剑最为合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