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若将带罪有功之人与无罪有功之人同等对待,又怎么说得上赏罚分明?”
周荣看过去,说这话的正是刘斐,他张了两下嘴没有合适的反驳,他欣赏刘斐正由于他敢说话而且往往一针见血的特点,然而此时,这个特点让他想掐死人。
刘斐的话却还没完,继续道,“而且皇上又有没有想过,放她出来,要如何安置呢?臣斗胆,以为不过纳为宫妃、废为庶人,与继续让她作为朝臣几条……”
“自然是最后一个”,周荣不待他说完便打断道,若为宫妃,别人不说,他比谁都清楚素飞的死结与傲气;若废为庶人,则太过残忍,难道要让一匹千里马一生耕田混个糊口么?
没想到,刘斐的声音也突然大了起来,“皇上!且不说现在让她继续为臣,大家心里如何感想,又会如何对待于她;单是如今天下初安,不比战乱时有的东西能够权宜,而正是重修法纪,拨乱反正之时!如果开了这个先例,只怕后世君王都能因一己之喜,随意封宫女做内监、伶人做将军了,皇上作为我大周朝一统开国之君,不可不察!”
周荣不禁后退一步,双眼圆睁。
感情上再难接受,理智上他却不得不承认刘斐说的有理,很多时候,一件事在某个特定条件下不见得错,但如果形成制度,就会变成可怕的结果,而他,在这个地位上,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已经承担着建设一切先例的职责。
小时候,以为皇上应该是天下最为所欲为的人,却慢慢知道,负担越多东西,越会身不由己。
他短暂地失语,不愿放弃自己的立场,可也无法对众人的意见置若罔闻。或者这些年来,他自己也变了吧,外人看来,与朝臣相左之时,他依然大多坚持自己的意见,可这看似的胜利中,每一次却都也是一场磨损,如今的他,已经不复再拿得出平阳大战之时的棱角锋芒。
这短暂的沉默中,一片附和之声早填了进来,在殿堂此起彼伏,是啊,皇上”,“ 刘大人言之有理”,“罪人还是在塔中继续囚禁的好!”
周荣一时无言,脑中物色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却突然,一边倒的声浪中,支出一声尖锐的冷笑,让他陡然一凛,目光顺着过去,正是在最近的战事中居功至伟的水军大都督,陆涛。
“果然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陆涛双手抱在胸前,两脚分开,一副大马金刀模样,环视一周,“我倒不知道,这些冠冕的理由下,有多少人是觉自己不如一个女人有才干心生妒恨?多少人是被她以前行事得罪过的?又有多少人是落井下石随大流踩人的?”
“你……!”被他眼光扫过的许多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因说中心事,爆发更激烈的反驳。
好容易,刘斐挥手平下众人,他自己的表情倒很安静,上前道,“人之私心,我无意去过问,只是我刚才说的话,都督可是认为没有道理?还是都督另有良策,让大家也不用为难,皇上也不用为难?”
“我自然是有的!”陆涛一甩发辫,昂然道。
刘斐一惊,做一个“敢问”的手势,众人也都惊异望来。
陆涛却不再管他们,眼光移向周荣,有些挑衅似的直视。
而周荣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微微别过脸,痛苦地避开目光。
果然,入耳的是一字一顿的“把她嫁给我,不就完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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