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去。
折腾中,却发现,刀疤在三不五时偷瞄一下。
万素飞红了脸,在心里骂,有完没完
终于,在他偷瞄到不知第六还是第七次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只见她满脸通红地看着对面的人,咬牙切齿道一声“臭无赖”手上,却突然往下一扯,整件外披就那样飘飘摇摇地落下,昂着头看他。
那一瞬,刀疤只感到呼吸都被带走了。
外披之下什么也没有,她就那样傲然而坦荡地对着他地目光,肌肤在暗夜里发着宝石一样的光芒。
她地腿修长而纤细,小腹光滑而紧实,胸很秀气,尖尖地上翘,**樱桃色的鲜艳,起伏的曲线延伸到天鹅般的脖颈之上,对称的面庞无瑕如玉,只有一双眼波流转地凤眼,点明了整个人地生气,而不是一尊完美的雕像。
半晌,刀疤整个人还在发蒙的状态里,嘴里干地厉害,有些窘迫,却又无法自主地不能移开目光。
直到万素飞穿完,他笑了,舔舔嘴唇,漂亮啊,真他妈漂亮。
可为看这一回搭条命,值吗?
算了,这份上,值不值,无所谓了
要不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呢
“遮得住血吗?”他的胡思乱想被打断了,万素飞跑过来,摸着头上一个紫绡的结子,语气急促。
“可以”刀疤将她通身扫过一眼,河水毕竟比鲜血稀释很多,擦擦就去掉了,尤其火光下,紫绡的艳色隐住头发上残余淡红的反光,说也奇怪,本是暗娼俗滥的装扮,在她身上却有别样的光彩。
他想告诉她这一点,他想告诉她她好看的要死,他想告诉她认识她这辈子都没有白活。
可是,没时间了,脚步一声一声已经快踏到胸口之上。
“那我走了”的衣服扔到旁边的火堆中去,向外欲走。
他转身的时候,腰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万素飞的脸贴在他后背上,听得出声音已经完全哽咽。
“活着回来”
许久才有一个“嗯”刀疤也拼命克制着自己的眼泪,既然无可避免,笑总比哭好。
“他们要是问你什么,你就说,不要挨打”
“嗯。”“你他妈不能不‘嗯’啊!”万素飞突然放开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他给过多少“嗯”了?让他升职的时候就给过九百个!要是那真的表示同意,他早他妈调走,哪里还会在这里?
刀疤笑了,转过来“我活着回来,你嫁给我不成?”
“怎样都行,怎样都行!只要你活着回来”万素飞已经快说不出话,漂亮的脸庞因哭泣扭曲得不成样子。
“你这么说,是不是真的不信我能活着回来了?”刀疤笑。
“不是我是说真的说真的”
“你啊”刀疤最后这个时刻的沉默显得尤其漫长,许久,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用了前所未有的一个称呼,也说了一句前所未有深刻的话“丫头,你分不清爱和恩”
万素飞被这句话弄得有点蒙,呆怔中,刀疤已经跑了出去。
可是才到门口又折回来。
“你不走了吗?”她擦着眼泪惊异地问。
他没有直接应答,从怀中掏出一个镯子,尽量温柔地戴在她的手腕上,顿了顿“对不起,掺了点铜,本来不好意思给你的”
万素飞再也忍不住,泪水就从眼中无声地爆发下来,滂沱如雨,却又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到,伸出手,离他的背影只是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他再次消失在夜幕中,身后呼啦啦响起“那有一个!抓住他!”的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