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匹的缎子,给了钱,硬往车上搬十匹!这不是明抢嘛!小民也做过几年生意,哪里见过这样的!”
这边王不赔苦诉,那边红脸汉似乎也激愤异常,大声喊着什么万素飞听不懂地话,红脸都涨成酱紫的颜色。
万素飞正迷惑,后面跟着的水鬼却大笑起来,拍着那人肩膀说了几句,拿一个钱,又转向王不赔道“他给你看的可是这样钱?”
“正是”王不赔仔细辨认一下,确定道。万素飞也就势探头去看,只见是比周国通宝钱略大的一个银元,上有草木纹样。
“那他后来付给你的,可是这种?”水鬼又拿一个钱,比对问道,与前个式样相仿,只是上面的花纹换成走兽。
“不错”王不赔气鼓鼓地补了一句“小人掂量一下,分明是一样重!”
老头儿大笑一阵,不紧不慢地开始解释“这南鲛国与你们那里不同,银元共分五种,却不是按重量,而是按纹样,最上一等是有鲛人纹样,二等是山水,三等人物,再次走兽,最下等才是草木的。你许他一个草木钱一匹,他自然以为一个走兽钱能得十匹了,这不妨,你只跟他要先前那种,你既得利,他也不赔。”
略顿一顿,他又叹道“你这匹缎,本来可以讨上五个草木钱,你才讨一个,他以为赚了,自然欢喜多买。也怪你着急开市,也不待我前来,如今你既然应下,我也帮不得你了。”
这一番话说的一众人恍然大悟,又显示了老头的重要,周围商人忙顺杆爬上,纷纷道“请水先生指教”王不赔则听得满面羞愧,又可惜了开低了那四个钱,咬牙切齿地一边装货去了。
不一会工夫,整个街市热闹起来,所谓物以稀为贵,因为来地地方远,大周许多东西都是这边没见过的,就更加引人瞩目。商人们学了乖,凡卖东西,只要草木地银元,一点货物能换白花花的一堆,有时看到稀罕物要买,则力图用自己地货物去换,于是两头都觉得自己得了新奇货物,欢天喜地的。
人一多起来,水鬼也顾不上所有的翻译,大部分商人开始鸡同鸭讲地跟客人交易,好在手指是各国通用,全伸出去是五,握了拳是零,要说二十就翻来覆去四次,也有迟钝不懂的,怎么比划都不明白,竟然有人将鞋袜也脱了,算上脚趾来演示,惹来一阵哄笑。
万素飞看这情景,也觉得是难得的成功,暗中留意一会自己这边什么货物卖的最好,又探头探脑寻摸其他国家的新鲜玩意,笑嘻嘻的像个小孩。
突然,她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地,趁水鬼回头喝口水的地空当,前去道“水先生见多识广,可否知道这种玉的来历,是否是南鲛的物产?”
说话时,她手上拿出颈间玉坠,母亲在世时,常常坐在海边向南凝望,因此她怀疑她是来自海外的极南之地,可世界之大,也不能确定就是这个南鲛国。
她看到老头的眼睛骤然一眯,心里不由一跳,以为就要知道答案了,但可惜的是,很快失望下去,他只是淡淡扫一眼,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我娘留给我的。”
“不知道,没见过”老头放下水壶,又参与到激烈的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