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烧刀子的味道纠缠她的唇舌的时候?
不是,那不够。
击鼓那一刻威风如神的时候?
不,似乎还是不够。
不够,始终不够,可这样一番回忆,才知道跟他已经一同经过多少点点滴滴,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他占据了整个心房。终于,积累的岩浆一样压抑的感情,在那一箭来临时失控地喷发
一边是崩塌所带来的冲击,一边是喷薄所生发的激荡,内心如海啸地震般摇动,感情好似无数乱流,翻卷无法平静,苦的咸的
击,拼命地想要寻回平时冷静的自己,却怎样也不可口一跳一跳的疼,除了眼泪,她已经没有语言表述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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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太监的高声细嗓响起:“皇上驾到”
说实话,他来的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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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好点没?”周荣三步并两步地跑进帐子,急切地来到床边问道,眼睛里有红丝,脸上却挂着没法掩饰的笑容,就是听说秦帝投降,也没有听到这个消息来的欣喜若狂。
“对了对了,药!醒了就该服的”没等万素飞回应,他自己忙活得很高兴,跑去掀开药锅,亲手盛了一碗药,小心翼翼地端着,走到床前,令人将她扶成半坐,用银勺盛出一口,轻轻吹了吹,喂到她嘴边。
万素飞却只是看定他,泪痕依稀,两颗黑色的瞳珠中暗潮涌动。
上面所说的烦乱,此时正在她心头达到顶峰,整个人找不到理智的支点,被一股股情绪的激流推动,不知向西向东。
坚守了多少年的初衷,终于被证明一朝破碎,一直所不承认的东西,如今却自己打了嘴,那种震撼、羞愧激发出深深的恨意,可又无处发泄,说是恨他,不如说是恨自己,可恨自己,又毕竟跟他有莫大关系。
而且他是谁?是可以喜欢的人么?他的身份天生就给人压迫,不说那六院三宫,单是所有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果然啊,还是为了勾引皇上,享那些富贵荣华”就已经让她百口莫辩,屈辱难堪。
所以,一时间,她面对他的殷勤,不说话,不接受,也不知该不该不拒绝,就那样愣在那里。
周荣却对这骄傲而偏执所带来的折磨全然不知,他看着她,心中一片旖旎。
她是靠在叠起的枕头上半坐着的,因为伤口缘故,抹胸、中衣、小祅等物都不能穿,身上只披了宽松的外氅,缝隙间露出直接缠在胸前的纱布和平坦小腹上光滑的肌肤。
而他是给她做一切治疗那个人,虽然他发誓并没乘人之危故意去做一些下流的事情,但面对喜欢的人的身体,甚至或必要或无意地摩擦到她完好挺拔的右乳时,也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而她,醒来看见现在的样子,肯定也知道发生什么,说不定她现在楞楞发呆,就是在忐忑他会给出什么样的态度呢。
其实,还有点好奇的东西想问,她肩胛下方,有一小片肌肤纹理呈现细密的菱形,乍看上去有点像鱼鳞,可两边完全对称,而且细腻光滑,绝不像是异常的病变或伤疤;还有颈上的一个吊坠,他这个皇帝都看不出属于何种玉系,这些跟她心脏长在右边有关系吗?而她自己又知不知道?
不过这都没关系了,反正她喜欢他的话,以后的路似乎就豁达而漫长,都会慢慢知道的么
他想着,毕竟是明面上不曾承认过喜欢她,就这件事上好像占据了主动,于是半带调侃半端着皇帝架子,笑道“喂,别发傻了,我会负责任娶你的。”
哪知道,这句话,一下捅了天底下的马蜂窝
万素飞本来思绪纷乱地看着他,不知该表达什么样的一个心情,却突然,这样一句飞入耳中,只觉得“嗡”地一声,所有潜流都压下去,一片寒彻。
她瞳仁猛地收缩,唇边绽放一朵冷笑,果然,果然是这样居高临下,好不耐烦,因为看了你的身体,要负责,赏你一个归宿吧!
不可控制地,她的右手猛地挥出,伴随嘶声的吼叫“姓周的,你以为我是为了当你小老婆!我是为了自己的心!”
周荣猝不及防,药碗登时泼洒,在手上留下一串燎浆大泡,整个人嗷地一声跳起来,四下的从人也一下全都吓傻了,雕像一样突然都定在了当时的姿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空气仿佛凝固。
周荣喉咙里喘着粗气,圆睁着眼看万素飞。不说那些私人感情,一个堂堂天子,亲自为你治伤熬药,几乎是开口向你求婚,却被如此对待,还当着这么多下人,怎么下的来台?
万素飞却也不甘示弱般,好斗的雄鸡一样前倾身体,仰面直对周荣的目光,银牙紧咬,气息从牙缝里狠狠挤出,身体微微颤抖,胸前的红色似乎一下爆开,迅速蚕食起雪白的纱布。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气氛一触即发,还是亏得小喜子反应快,这种时候敢站出来圆场“皇上快别跟统领一般见识,她是病糊涂了,哪能跟病人致气呢对不对”几位扶万素飞躺下,避免一场可能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