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见你是我做的短梦,梦里有你还有一群冬风。”
林羽脱下厚厚的棉睡衣,套上那件看起来就很暖和的加绒卫衣。对着镜子照了照,前几天额头冒出来的痘痘已经消了下去,只剩下一点浅浅的红印。
拿出牛奶,倒进圆嘟嘟的瓷杯中,放进微波炉。小小的房子里只留下微波炉加热牛奶时沉沉的低鸣,林羽独坐在沙发上,双手裹进卫衣厚实的口袋中,盯着黑屏的电视机,愣愣发着呆。
谁也不知道,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她会有多安静。
微波炉“叮”的一声灭掉了火光,林羽从厨房出来时,手里捧着那杯冒着热气儿的牛奶。
白色的卫衣洗的干干净净,浅粉色的瓷杯是南瓜状的,林羽本就生的白净,一言不发时面色柔和了许多,眼神中没有了戾气,没有了不屑,顺从的耷着眉眼。
今天上午有修理工来家里修暖气,林妈妈早已去了店里照顾生意。热了牛奶,吃了林妈妈昨晚上拿回来的面包,这样一顿早餐足以填饱了肚子。
看着时针嵌在钟表里懒得动弹,秒针飞速的转动,拖着长长的影子。林羽窝在沙发一角,感叹修理工速度之惊奇,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穿上拖鞋嗒嗒跑回房间,从书包里抽出作业。
我真的太爱学习了,简直爱惨了。
林羽被自己身为祖国栋梁的敬业精神给深深折服。
开学第一个星期,作业量不算多,但是卡在最角落的那张数学报纸林羽是怎么也看不顺眼。
深叹一口气,手指尖碰上去又缩回来。
看到了吗,数学给心灵带来的创伤、留下的阴影是致命的,是愈合不了的。
舔了舔唇,林羽还是抽出来了那张蓝幽幽的数学报纸。只是眼神中,多了一抹壮烈。
————
等到修理工叔叔上门修暖气时,林羽早已被杀了个片甲不留,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擦净嘴角的污血,瘸着腿一步一步的上前开了门。
林羽: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身为一个与数学抗争到底、不屈不挠的战士,已经…尽…尽力…了…
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林羽感叹自己戏可真他妈多啊。
林羽靠着门框,目光随着修理的师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钳子扳手扭一扭,敲敲管道拍拍手。
修理个暖气也是需要技术支撑的啊。
师傅站在客厅等着,林羽跑回房间拿钱。
“小妹妹,第一道题你选错了吧,选C不选D。你忘记除以二了。”师傅斜挎着装着工具的包,看见林羽从房间里出来,好心提醒道。
林羽看了眼躺在茶几上的数学报纸,又望着修理师傅一副憨厚的样子,捏着两张红票子的手顿了顿,改成双手奉上。
修理师傅走了过后,林羽对着刚刚观赏的防盗门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
现在招聘一个修暖气的师傅,条件不会都已经是大学本科了吧。
这师傅…真是深藏不漏啊。
下午了。
林羽打算出门。斜跨这的小包里装着手机和钱包,再看看外面还未停下的雪,又从鞋柜里找出看起来最保暖的雪地靴往脚上一套。
刚把迈出去一步,从楼道里就吹来一阵风,冻得林羽是一抖,赶紧缩起了脖子,又踏回家里,随便翻一条出围巾戴上。
站在路边等了很久才打上车。
因为是下雪天,司机师傅起步价都比平时贵了一番。
林羽肉疼的关上了车门,暗骂司机不厚道,报上目的地后又狠狠瞪了司机肥硕的背影。
去取了给肖婧妍定好的生日礼物,晚上吃饭的餐厅离商店并不远,林羽打算就这么走过去。
地上的积雪足够深了,林羽深一脚浅一脚的跨着步子,走得极慢。等看清了餐厅大致轮廓后,肖婧妍打来了电话。
“到哪儿了?”电话那头很安静,听得出来人在室内,林羽猜到她已经到了。
“马上到,到路口了。”林羽吸了吸鼻子,好冷。
刚进,肖婧妍连外套也没穿在门口等着来接林羽。
林羽自然而然的把包装好了的礼物递了过去,像是借给同桌一块橡皮。肖婧妍伸手去接,笑着睨了一眼,一副什么都了然于心的表情。
“你进去吧。梦茹妹子和我弟已经在包间里坐着等呢,陈澈打电话说马上到,车子拐不进来,他不清楚具体位置,我打算去路口接接他。”肖婧妍拍拍林羽卫衣帽子上落的雪,指了指餐厅,示意让她上去。
林羽见她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应该是刚刚下来跑得太急,扬了扬下巴。
“得了,你先回去吧。我好歹穿了三四层,您这薄薄一件羊绒衫四舍五入跟没穿似的,再去外面等着,别到时候生日蜡烛还没来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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