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书生还没什么,可现在的他神志不清,自然是怂成了包子。
正好这时,有个等候的病人忽然晕了过去,他的家人一下子嚷嚷开了。当然不是什么好话,全在说沐菲儿阻人看病,蓄意谋杀。
“你带他走。”沐菲儿瞅了一眼那几个人,让金花先带书生走。书生的针扎到一半,最近瞧着发傻的时间少,但眼神还是一派天真,现在又有人闹起来,那是真的会被吓到的。
“你这不怀好意黑心烂肝的娼妇,要不是你,我家相公早就得到治疗了,都是你——”说着,那妇人朝沐菲儿扑来。
结果自然是扑了一个空,自个儿倒是来了个五体投地。
“人我可以治,但这般大礼便算了,小女子无福消受。”沐菲儿慢腾腾地道,也没急着起身。
这个时候就算她说她是大夫,是神医,妙手回春,能医死人肉白骨,这些人肯定不信。她没等那妇人继续撒泼,便将包袱踢给了玉树堂:“不过你怕是信不过我,没关系,你可以请这几位大夫给你家相公看诊,毕竟你一开始寻的就是他们。”
玉树堂的大夫,医术还是精湛的。说个不好听的,想卖假药,也得拿捏好度,一旦过度,医死人或者怎么样,捅出明显的篓子,就算玉树堂背景雄厚,也禁不住三两天一个不是?
所以这些大夫医术是过关的,卖假药也是看人的,那些急症危症他们也不敢糊弄的,只是要价虚高罢了。像一些普通的病,尤其是慢性病,那就真假混卖,以次充好,本来就是慢性病,好得慢也无人察觉,只当是个人的缘故。
可就算医术没问题,能跟着玉树堂狼狈为奸,这些大夫又有多少医德呢?让他们在这个情况下救人?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话虽如此,可他们也不敢太敷衍,几人互相推诿了一番,推出一个资历最高,号称最擅长看疑难杂症的大夫。那大夫上前给人把脉,片刻之后摇了摇头:“迟了迟了,若是早一点,哪怕是片刻功夫,也不至于……唉。”
说话间眼神还望沐菲儿身上瞄,明晃晃指责沐菲儿误人性命。
“都是你,老娘跟你拼了!”
又是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沐菲儿摇摇头,慢吞吞地起身,问那几人:“看完了,确定没救了?”
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别说那家病患,便是围观者也是怒火中烧,即便是先前怀疑玉树堂的人此刻也觉得她无理取闹不说,还耽搁人看病,赤果果的误人性命!
“就这点小病你们居然没法子?怎么好意思开馆坐诊的?”
“你若有本事,那便治好他再说!”看诊的大夫气到手发抖,但更多的是兴奋。他刚刚把脉便发现那人不行了,虽然年纪看着不大,病情却很严重,别说什么神医,就是阎王在世都救不回来。也活该她倒霉,正好撞见这人,这锅她不背谁背?
大夫心底一片舒爽。
吃瓜群众也是一片谴责。
沐菲儿将一切尽收眼底,只轻笑一声,紧接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扒掉塞子,将里头的药液喂给昏迷不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