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下棋的宫人只是伺候他生活起居的一个内侍,只是会下棋罢了,技艺不精,他正琢磨着是不是叫个翰林或者某个致仕的老家伙过来消遣消遣,顾临煜就杀过来了。
他极其敷衍地行了个礼,然后就跑过来观战,之后嫌弃内侍不会下棋,将内侍赶到一边,自个儿上场。
然后将他杀了个片甲不留。
在棋局上虐了他之后,还若无其事地使唤他的下人,要了他都是舍不得喝的贡茶,此刻正一口一口地啜着,好不惬意。
真是越看越气人。岑元帝想发火,可是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底气不足,便默默地闭了嘴。而宫人们在顾临煜进来的那一刻,就退得差不多了,生怕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不该听不该看的,性命
不保。
“您真的想好了?”许久,还是顾临煜首先打破沉默。
瞧了瞧他的脸色,看着挺冷静的,不像昨晚那么难看,看来已经想通了。岑元帝放心了些,斟酌了下,开口道,“这有什么好想的?我本不愿要这天下,当初要不是……”
话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后他才继续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提也罢,反正该做的我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忍着,这辈子也算是恩怨相报一无所憾。”“至于这帝位,呵,我从来没喜欢过。”岑元帝嘲讽道,“你瞧瞧,这世间就是这么无理,你我父子二人,都无心此位,可这位子偏偏是咱的。其他人处心积虑、机关算尽,
最终却抵不过天意。”
大概是顾临煜没有呛声,他便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到最后说得渴了,唤内侍倒茶,才发现大殿之中除了父子二人,再无外人。
“这样的话,他们怎么敢听?”顾临煜倒是了然,亲自给他沏了茶,还打趣道,“你就不怕我时候报复?”
“新君报复太上皇?”岑元帝瞄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可真敢想。”顾临煜一呻,没跟他争,只是站起身,道:“既然您已经决定,我也没什么立场干涉,不过做人做事讲究有始有终,您既然身体无恙,也无需咒自己,在登基大典之前,这
政事,还是您来吧。”
“你答应啦?”岑元帝有些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喜出望外,并趁热打铁,“我都叫钦天监看好了!后日诸事皆宜,万事大吉,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你便后日登基吧!”
顾临煜:“……”手有点痒是怎么回事?
当日,大臣们虽然等候了大半个时辰,但早朝还是举行了,上朝的依然是岑元帝,不过是和太子殿下一起来的。挂心今上圣体的大臣们纷纷开启X光线,将岑元帝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发现皇帝步履稳健、身姿挺拔,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再看面色,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根本
不像昨日曾昏迷的样子,顿时放下心来。同时也有心思活络的开始谋划着等岑元帝提起昨日的圣旨的时候,他们该如何不动声色地劝皇上收回旨意。没人想过这是岑元帝的本意,毕竟岑元帝年富力强,一看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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