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猫。
而这两份名单,不少都是重合的。这其实也简单,连江南都想插一脚的人,手上能干净到哪里去?绝对满手的黑料,一抓一个准!
刚刚平静下来的朝堂,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面对证据,太子犹不死心,直言李霆霄大刑逼供,诱供,甚至伪造口供。
他慌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让朝臣纷纷摇头。
“既如此,臣请对质。”李霆霄素来以强硬著称,何时退让?
看到这里,连太子一系都有些失望。
李霆霄是出了名的硬骨头,换句话说,若不是他硬,也不会再刑部这么多年不挪窝,岑元帝那是舍不得动他。偏偏太子看不清,以为自己是太子,李霆霄就会卖他面子。
也不想想,若是真卖他面子,他的名字就不会出现在那份呈堂证供里头。
这自己参与,和手下参与,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洗不掉的污点,后者只是一个失察之罪。
可惜太子看不清,结果便是打脸啪啪啪。
巫景炎和房学坤都被带上来了。两人被关了许久,精神状态差,但衣服干净,露出来的地方也没什么伤痕血迹。从走路的步伐看来,也不像被用过邢的,这让不少朝臣纷纷点头。
刑不上大夫虽只是说说而已,但是李霆霄不用刑就让两人开口,还是让其他人暗暗点头。
身在官场,许多时候身不由己。巫景炎房学坤虽胆大妄为,试图只手遮天,可兔死狐悲,难免物伤其类。
房学坤是个怂的,也是个蠢的,他到现在还抱着活命的希望。因为他跟巫景炎不一样,他没有派人刺杀顾临煜,贪墨的数量也不及巫景炎多,之前他一直不肯招,一来原本知晓的也不多,二来怕报复。
等那群黑衣人来杀他,说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时,他心都寒了,当即便把自己全知道的都招了。
巫景炎自知无活路,也知巫家只有妇孺活了下来。为了那些活下来的妇孺,他只能咬紧牙关。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竟还有血脉流落在外。
原本他以为李霆霄骗他,可当看到人就全明白了。李霆霄只当那孩子与他有五六分相似,可他不知道,剩下的四五分,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那是他的孩子,他的血脉。
最终,在李霆霄答应替他照看男孩和流放的妇孺之后,他招了。
不招怎么办呢,太子薄情寡义,他原本就不信太子会替他照顾妇孺,不过是想着自己不招,太子至少不会报复。
可在太子和李霆霄之间,巫景炎选择了相信李霆霄。在妇孺和那个男孩之间,他选择了男孩。
不是他对那个从未见过的男孩有多么深厚的感情,那只是他权衡之下的结果。流放之地太苦,又战乱频发,他不知道那些妇孺能否活下来。
但这个男孩不一样,他已经长到六岁,只有李霆霄肯照拂一二,必能成人。他身上没有十世不得入朝为官的禁令,这一二世固然不会被启用,可三世四世,总是有希望的。人呐,就是盼望一个希望,尤其是深陷绝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