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机灵起来。
一般言姽遇到不懂的事就找白烛,白烛听他们说了白府和纸扎的事。
“许是沾了邪气有了人性,幻化出活人和府邸不足为奇。”白烛淡淡道,“只是有身孕这件事怕是假的。”
模样和人肖像的东西,很容易被邪气沾上,那些幽魂野鬼会以为那就是肉身,又比肉身更容易附身。
又听人说丹娘怀有身孕的事是假的,这下许梓文心里终于有了动摇。
“不会,不会的,丹娘不会骗我的。”许梓文喃喃道。
可他此时已经相信丹娘是在骗她了。
白烛抬眼看他:“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就当做没遇上白府之事,更不要去想所谓的丹娘。你是活人,她是不存在之人,就算你找到她,你们二人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
白烛的视线冷冷地扫过青玉。
青玉愣了一下。
他只顾着帮许梓文解决这件事,却忘了许梓文本就不该被牵扯在其中。
越是让他知道得多,对他来说就越是痛苦。
此刻许梓文该变笨才对,偏偏聪明了起来。
“我……不管怎样,我都该知道是谁将纸扎烧了。”许梓文说道。
这里愿意回许梓文话的,也就青玉和凌阳,言姽赶在他们两个开口之前说道。
“这到了饭点,是不是该用饭了?”说着,言姽已经抬脚往外走,“忙活了一上午,还什么都没吃呢。”
见许梓文不见后,言姽悄声问言鹤行:“是不是你们言家将纸扎给烧了的?”
言鹤行说:“我觉得是,这落枫山都归言家管,要是出现邪祟,我们言家肯定容不下。”
“那现在该怎么跟许梓文说?”
言姽不是担心许梓文会记恨言家,相反她是为了许梓文好。
就许梓文那小身板,敢去找言家,竖着去,横着都出不来。
魂魄和肉身,一个都别想留。
“先让他在山庄里住下,让他现在离开落枫山,他肯定也不会走。”言鹤行说道,“其实刚刚有山庄里的仆人说起过山下有个纸扎铺子的事,我怀疑和许梓文所说的白府有关。”
在落枫山庄下,有一家方圆十里很出名的纸扎铺子。
铺子里最拿得出手的就是纸扎做得极为精致,其中就有一个镇铺之宝。
是一个纸扎的宅子,宅子里有着仆人,楼台水榭,处处透着精致,连窗纸上的花样都画得惟妙惟肖。
只要是见过这座纸扎宅子的,就没有不在铺子里做生意的。
“然后呢?”言姽嗑着瓜子听言鹤行说着。
“然后不久前,那做纸扎宅子不见了。”
言姽伸手接下瓜子皮,“那不就巧了,我们正愁没处去找白府的来历。”
山下纸扎铺子叫做,纸扎白事铺。
铺子里只有一个老头,苦大仇深地做着手里的纸扎马车。
在铺子的正中间,很明显地空出了一块地方。
四四方方的,应该就是那个丢失的纸扎宅子。
白事铺里的掌柜一瞧见有人来,面上不带喜悦,反倒是更加苦大仇深。
“不做生意了,几位请回吧。”
言姽说:“我们没想来做生意,家里又没死人。”说着,突然想起言家老太爷的事,加了一句,“我们是来说你那镇铺之宝的事。”
“镇铺之宝?”掌柜冷笑,“你看我这铺子里哪还有镇铺之宝?”
言姽:“那你不想找回来了?”
掌柜摆摆手,“丢了就丢了吧,我这铺子也不打算开下去了。”
他还想赶言姽几人走,言姽靠近他,阴嗖嗖地说道:“你这纸扎铺子开了那么多年,可是听说过纸扎变活的事?”
掌柜顿了一下,依旧挥着手让他们赶紧走。
言姽不依不饶,“你说那纸扎人变活了,会不会回来找你?”
而掌柜的反应却出乎言姽所料,他居然松了口气。
也就是他与纸扎人之间无仇无怨。
言姽转身在铺子里坐下,翘着二郎腿:“说来我最近碰上一户人家,姓白,府上还有位名叫丹娘的女子,掌柜你可认识?”
“你见到丹娘了!”掌柜震惊道。
言姽颔首,“她还跟我说,她有了身孕,你说这纸扎人咋会有身孕呢?”
“她竟然什么都告诉你了。”掌柜喃喃道。
纸扎白事铺传了三代,三代人里的手艺里,做得最好的纸扎就是折个元宝。
而能传出方圆几十里的精湛手艺,都出自一位叫做丹娘的女子。
她白日里歇在那奉为镇铺之宝的纸扎宅子里,夜晚便出来做纸扎。
整整过了近两百年,在这任掌柜手里,纸扎宅子却丢了,连带着连丹娘也不见了。
“但是前不久,丹娘又回来了。”
言姽瞥了眼铺子堂前空荡荡的地方,“回哪儿去了?”
掌柜吞了吞口水,“她让我把宅子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