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和事,一时对人和事反应不过来,真要论起来,沈北竹和陆侍郎加起来都不如言姽机敏。
陆侍郎看着言姽漂亮的眼睛,神情恍惚了下,等他回神后才发现,他刚刚将犯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为什么会是他?”言姽问道。
她刚刚对陆侍郎用的那一招,是从葡萄园白衣男子那里学来的。
她中招了,怎么也要让别人尝尝意识不受控制的滋味。
“这事要从嘉敏公主身上说起……”
嘉敏公主幼时身体经常生病,大病小病不断,无奈之下贵妃将她送来万象山上暂住。
那人正巧也是当天被人遗弃后跟随住持来到了万象山。
一人被遗弃,一人身体虚弱,两个心里和身体上受到伤害的人在相处后惺惺相惜。
“我查到,在嘉敏公主被赐婚前,他想要还俗,在嘉敏公主成婚后,又不还俗了。”
“他还俗干啥?还想娶嘉敏公主?”言姽猜测问道,“那他复活胥娘,是为了让驸马离开公主吗?”
“这想法很是偏执,怎么会想到复活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陆侍郎沉声道,“他在来万象山之前,亲眼看到他娘亲砍死他爹,后又因在万象山无情无欲的修炼,偏执也是情有可原。”
“可嘉敏公主和驸马都成婚两年了,咋现在才想起来拆散两人?”言姽想,这人反射弧难不成比她还长?
“胥娘和驸马从小就认识,为何到半月前才将胥娘的尸体安葬?”
陆侍郎这样一说,言姽就明白了。
说到底还是要怪贾大善人,胥娘都死了还要让贾子梅附身到胥娘尸体上。
贾子梅为人张扬,以前是因长相才长待在闺中,换了胥娘的尸体可不得要张扬一番。
这一张扬,驸马知道了,犯人也知道了。
“那看来他还是爱着公主,若不是以为驸马找了胥娘,也不会这样做。”
“正是如此,所以他看到了你进到驸马房内,以为你们二人在寺里行苟且之事,为了公主才将驸马杀了。”
言姽怔愣。
她不去找驸马,驸马就不会死,所以驸马的死……是她造成的。
“陆大人,你作为刑部侍郎,难道连犯人为何杀人都看不出来吗?”沈北竹眼神阴冷地看着陆侍郎。
陆侍郎微微一笑,“本官只是吓吓言姑娘,毕竟发生这样可怕的事,言姑娘都没有表现出一点惊慌。”
言姽面无表情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侍郎的一句话,让她从无忧无虑变成了失魂落魄的样子。
“驸马不知道尸体是他偷走,以为是公主,他知道驸马要去质问公主,不愿公主受伤,也不愿他复活胥娘的事被泄露。”
沈北竹仔细说着,“舍利子是佛门宝物,常人盗走下场也不会轻饶,更不用说本就是寺中人的他。”
“所以这件事根本就不关言姑娘的事。”沈北竹冷冷道,“你这侍郎若是如此无用,不如早些辞官回乡。”
陆侍郎轻笑,眼中却不含一丁点笑意。
——他至今都未查出为何几朝皇上都容不下沈家却无可奈何他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