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并未出过无头山,更没有来到这京城。”
“祖父还没有派人将那言姓姐弟俩赶出去?”沈南画气恼。
等了一天,那言姽两人还在府中安然无恙地待着。
“你们是不是怕世子得罪,根本没有去传报?”
几个丫鬟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嬷嬷从外来进来,好生哄了沈南画几句,说道,“其实不光是小姐,昨日言姓姐弟来后通传给世子时,大师也在场,同样去跟老王爷说了这件事。”
“祖父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是他嘱咐我们不容下言姓人,如今告诉了他又没有反应。”沈南画将团扇重重拍在桌面上。
“小姐收拾收拾,公主要来府上一叙。”嬷嬷硬着头皮说道。
“不早说!”
鬼门关何时都能打开,言姽本想恶作剧就在沈王府里离开,被小白烛沉着脸阻止了。
沈北竹将两人送出沈王府,刚出府门就见一行人停在王府门前,其中一顶轿子吸引了言姽的目光。
轿身上围了一圈轻纱帷幔,走动中如水波一般好看,轿顶四个角分别挂了小盏宫灯。
沈北竹身后的小厮看到这顶轿子后连忙福身跪在地上,周围的下人也都如小厮这般跪在地上。
言姽挑眉。
不知道这轿子里的是哪位贵人。
在场的除了沈北竹和前来迎接的沈南画,以为言姽和小白烛四人,全都跪在地上。
沈南画看到言姽两人没有跪下,也没有出声提醒,她就等着公主降罪于这两人,到时连沈北竹也要受罚。
谁让他带来的人不守规矩。
言姽和小白烛在地府也是被鬼差千跪百叩成习惯,见了帝君都不跪,跟别说这区区活不过百岁的人。
一位身着宫装的华贵女子被人搀扶下了宫轿,面容瑰丽重彩,额间描画着栩栩如生的牡丹花钿。
头上红宝石镶金步摇管,流苏上坠有红玛瑙,一娉一笑间轻轻晃动更显雍容。
“比咱们有排场呀。”言姽唏嘘。
地府不如人间有万家灯火、平安喜乐,它有的是无尽的昏暗,永远散不去的浓雾,阳光照不进来的冰冷。
即使他们有着神职,是地府鬼差千跪百叩的无常,雍容奢华也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
言姽一头白发,且在一众跪着的人中间,腰身站得笔直尤为显眼。
沈北竹想拉这姐弟俩。
可他不敢。
嘉敏公主敢惹就惹吧,大不了他兜底。
“哪里来的贱民不知礼数。”嘉敏公主凤眼一眯,“不知道怎么行礼,那就打断他们的腿。”
话落,一群太监侍卫等着上前,还没走到言姽三步之内,浑身发软倒地不起。
言姽只是来找沈北竹的,其他人对她而言无关紧要。
嘉敏公主挥开被搀扶着的手,胸脯上下起伏地看着面前的事。
无论多少太监侍卫上前,都无法靠近言姽。
“大胆!”
言姽回头盈盈一笑,“公主还是小点声,我胆子可不大,别吓着我了。”
突然一顿,言姽看向那站在嘉敏公主身旁的男子。
长相不差,最值得称赞的是男子身上那股子书生气,翩翩公子仿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