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初发现那几个死了后,也担心其余人出事,派人去守着了,是一点事都没有。”
“哦,那我们先去看看再说。”
吕侯并没有向府外带去,而是朝更深处走去。在路上为了避免太沉闷,吕侯还给大家介绍了下这个府第,这是一个告老还乡的朝中大臣府第,也是他们校尉家族长辈的挚友,最近正好那老人出门散心去了,听说好友之后在此,也就差人给校尉传了个话,在他没在的时候,让帮忙守下宅子,免得肖小之徒起了歹心。
难怪府里还能看到一些下人在维持府里的运作,不像是空置了很久的样子。
朝中摸爬了多年的人就是不一样,这里的宅子哪担心什么肖小之徒呀,谁有那么大胆来。就算有亡命之徒,府里不是还有这么多下人吗,又不是空的府第。
估计只是找了个帮忙看宅子的理由让别人安心来住。
对方不知道是故意这么说的吗?当然知道,否则也不用找个这样的理由了,也是故意让校尉家中之人知道的。
这是攻于心计还是虚伪?
都不是,这反而是真性情、真朋友。
难道直接说“我最近要出游,房子空着也空着,我和你家长辈是多年好友,你就直接到我宅子里住吧,下人什么的你尽管使唤就是,不用客气?”
这样也就低了一筹。
邀请与施舍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自然与刻意也是有很大不同的。
化施舍为邀请,化刻意为自然,这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所以有些人天生能与人亲近,而有些人就算将心窝子都掏给别人看了,别人与他还是感觉有隔阂。
为官之道、为人之道,总是息息相关的。
走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大门紧闭,也有两名兵士持枪守着大门,进府这么外,这还是见到的除了大门以外,第一处有兵士守着的地方。
“你们要有一点心理准备。”吕侯到了门口提醒了几人一句,同时看了看云远,再瞟了一眼东方。
意思是问东方,“云远这么小,要不要带他进去呀?”
东方看了看云远,云远思考了一会说,“没事,我有准备的,还是进去看一看吧。”
云远一路走来,和东方也算是有默契了,一些事不用说一个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
“好吧。”
早在吕侯走到大门前,持枪的兵士都已经分开,将大门让了出来。
吕侯一把推开了大门,东方几人在吕侯身后自然看不到屋里的情形,可能感觉到屋里不祥的气息,云远更是随着吕侯的动作心跳加快了许多。
只有在学院的时候,左老夫子带自己进那妖王妖丹,才进的时候妖王意识幻化了一小片尸横满地的情形吓唬自己,还没完全看清就被左老夫子一挥袖给挥散了。
除去那次,那么这次应该是云远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人。
一股阴风从屋里吹了出来,云远就算提前有心理准备,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东方一只手抚了抚云远的肩头,同时一股温和的书生气度了过来,一下就驱散了不少寒意,同时心湖响起了东方的声音“凝神、运气。”
云远这才想起,自己是会练气的。
平时自己每日都走桩练气,今日没有东方的提醒都忘记了自己会的。
“学以致用”的道理自己也学过,可好像没那么简单。
摒除了内心的思绪,云远默默地按人字桩的经络运起了书生气,果然比东方度气给自己之前的时候感觉好多了。
进了屋才发现屋时很是阴暗,周围点满了蜡烛,可总感觉还是有些黑暗并未被烛光驱散。
地上还散落有一些黄纸,房间中间排着三张木板,简单地用几根凳子撑着,每张木板上都搭着白布,不用打开也知道,下面盖着的就是那死得蹊跷的劫匪。
三人的尸体两边还挂着几幅黄底黑笔的符咒,云远自然是看不懂有什么作用。
没急着打开白布看几人的死相,东方先问道,“这几张符咒是‘镇魂符’?”
“先生果然有见识,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不知道的,还是前来验尸的仵作见几人死得蹊跷,连忙回府里带来的。说这是官府统一备的,每个官府都备有这种画好了的‘镇魂符’,万一遇到有什么死得蹊跷或者冤气过大的尸体,能够镇一镇可能产生的恶鬼,这些事物一般只有每个府里的仵佐知道,外人是不知道的,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