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岁佳宴,宫中凡有阶品的妃嫔,在京五品以上的述职官员全都赫然在列,久未出席宴会的皇后娘娘也怡然在其中。
洛云宛身份特殊,既是在职将军,又是重臣嫡女,还是既定的王妃,落座何处,可让安排宴席的太监们想破脑袋,最终还是禀给负责宴席的雯贵妃,择了一个离天子极近的位子。
“洛丫头,你的身子可大好了?”
洛云宛抬头,看向笑颜如花的萧白礼,心中一暖:“回皇后,臣女已经大好,劳皇后娘娘牵挂。”
萧白礼:“好了便好,你这一病,可吓坏不少人。”
那夜皇上派人连夜搜宫,核对宫婢,闹的人心惶惶,折腾许久除了在冷宫中发现两具尸体就再无所获,惹得帝王震怒许久,也叫众人提心吊胆许久。
“臣妾觉得,这洛丫头是个真真有福气的人,换了寻常人,哪还有这样的好运。”雯贵妃勾着唇,笑眼盈盈。
见夜阑廷因为自己的话面露喜色,雯贵妃笑意更甚。
福气这话洛云宛不好接,故而回了一个落落大方的笑容,落在众人眼里,也举止得体。
雯贵妃扫了一圈殿中人,若有所思的望向一旁的夜阑廷:“皇上,这亚岁佳宴,怎么不见三殿下?”
夜阑廷正欲执杯的手微停,凌厉的眼光看来,似要将她看穿一般雯贵妃心头一紧:“他身子不适。”
“原来是这样。”雯贵妃压下面上的迥色,讪讪答道。
二人交谈时并未压着声音,顾而下坐的洛云宛自然也是听到的,眸眼微颤,紧接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芷茯有些担忧的望着她,小姐今日心事重重的。
一个宫女隐着身子走来,打断了芷茯的遐想,在她耳边耳语几句,芷茯神色骤然大变。
遣退宫女,芷茯来到洛云宛身旁,压低声音:“小姐源州的马车出事了。”
洛云宛转身望着她,因饮酒产生的朦胧醉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过了源州,再走三日就到凤栖边境,她已经安排好人接洽,前几日暗卫传来的消息也是一切安全,怎么会出事呢?
芷茯:“昨夜有人闯入歇脚的客栈,斩杀所有暗卫,劫走两位公子和姑娘,嬷嬷等人身负重伤。”
洛云宛一侧的手猛然攥紧下意识就要起身,可想起周围还有许多人,硬生生压下心中的想法。
“昨夜的消息为何今夜才传到!”
洛云宛心急如焚,想离席亲自带人前去寻找,可劫走三个孩子的人定是料到此时此刻她离不开身,才让消息此时传来。
那人对她的行迹了如指掌,算计的如此分毫不差,极有可能就隐藏在她的身边,洛云宛想着,觉得一股寒气让她从头凉到脚,不寒而栗。
脑子思绪万千,洛云宛将腰间的一块玉佩扯下,放入芷茯手中,凝眸望着她:“你知晓该如何做的。”
芷茯觉得手中放了千斤重担,心中赫然,小姐竟要……
她知晓这玉佩的分量,也知晓它意味着什么,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是。”
芷茯离去,洛云宛心中没由来的慌乱。
雯贵妃眼角时刻关注着洛云宛的方向,自然也看到洛云宛与芷芙谈话,见婢女匆匆离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转而执起一杯酒,言笑晏晏的望向夜阑廷。
“亚岁欢愉,臣妾祝愿皇上春祺夏安,秋绥冬禧,常安常乐。”
夜阑廷眉间带着喜色,闻言笑容更甚几分:“爱妃说的好,赏!”
“臣妾谢皇上。”
雯贵妃俯身行礼,又翩然的坐下,漫不经心的望向萧白礼,眼中不乏挑衅之意。
“皇上,可要开始赐福饺?”德全欠着身子问到。
弦铭国习俗,至四时,由皇帝亲赐御食于文武百官,以此表平安、吉祥、希望、添财和祝愿之意,也表与民同乐之心。
四时不同,御赐之食也不尽相同,冬至则是赐“福饺”
夜阑廷颔首,德全立刻直起身子,端着嗓子:“呈‘福饺’。”
一声令下,两排宫人井然有序的分列而至,手中端着琢盘,上置玉盘,再由晶莹剔透的琉琳镶金食罩遮住,纷华靡丽。
宫人走近,众人才看清,这往年呈福饺的皆是宫女,怎的今年换成了半大的孩子?
众人心中不解,却也不好明说,只能将探求的目光望向龙椅上的帝王。
夜阑廷自然也发现这点,眉眼微眺,将目光投向置办宴席的雯贵妃。
雯贵妃接收到众人的疑惑,嫣然一笑:“皇上,冬至一阳生,亚岁待春来,稚子最能代表生生不息,勃勃生机之意,故而臣妾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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