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催婚啊,“属下是光绪二十八年出生的,今年也23岁了。国家动荡不安,连年战争,哪有娶妻的心情。”
“哈哈哈,安泰倒也不用怕,我只是随口一问,这样看来,愚兄痴长你几岁。你是不是还在担心邓瑞征会收拢溃兵,继续进犯武宣?”
“参谋长高明远识啊,敌军人数太多了,不得不令人担忧。”
“哈哈哈哈,你实属多虑了,第一、今晚他们是肯定是来不了,邓瑞征可没有这样的组织能力和魄力,刚被打败就能重振旗鼓再发动一次进攻。”
“第二,就是总司令本来就料定敌军在柳江附近,所以江口赶赴武宣的部队明日必然能抵达,届时敌军再来就形势逆转咯。”
“参谋长是说,总司令就在柳江附近?”
“对,而且真正的决战,估计也准备开始了,待我们援军一到,肃清柳江之敌,指日可待。”
此时昏弱的夕阳笼罩着大地,娇艳的阳光已经变得柔和,只看见夕阳与地平线慢慢吻合,形成 了一条弧线,微弱的光芒洒在白崇禧身上,神采奕奕。
陈德良望着眼前这个不过三十出头的男子,无论他解放时的恶劣行径如何,此时的他还是单纯的抱有救国救民思想的。
慢慢跟着白崇喜入了城里,武宣的道路并不平整,甚至因为年久失修每逢下雨便是满是积水。
走到了城里最大的一家酒楼,屋檐下挂着两个大红灯笼,这是广西人的习惯。牌匾上写着“汇江春”三个大字,酒楼吊脚三临江, 画栋雕梁词牌坊, 倒也称豪华。
酒店内已经是人声鼎沸了,陈德良看到张武山正和二排长猜拳,身边还围绕着几个助兴的舞技。
“这小子,还挺会享受。”陈德良笑着对白崇禧说。
“年轻人嘛,热闹的场合难免会开心一点。我们走这边,二楼上有雅间,县长和当地豪族已经在等我们了。”
雅间里大约坐落着八九个人,看到白崇喜和陈德良进来,都站起迎接。
“白参谋长、陈连长,你们好,鄙人梁显堂,忝为武宣县县长,今日得见参谋长运筹帷幄,陈连长摧锋陷阵,实在是大开眼界,心生钦佩,特备下薄宴,为二位长官接风洗尘,缓解鏖战疲劳。”
“这几位是我们武宣县的族老,霞山村的钟、黄两家家主,这些都是各个大村的家主们。”
“县长,陈连长苦战多时,肯定早就又渴又饿了,先让他们入席。”一位长者开口道,却正中陈德良下怀,暗道这才是痛快人嘛。
桌上是典型的广西菜肴,鸡鸭鱼肉皆有,都是清淡的做法。桂菜其实口味也很杂,桂北、桂西、桂东南都是截然不同的风味,武宣更接近桂北风味。
但是毕竟是犒劳大胜归来的将士,县长还是尽量把菜肴弄得丰盛起来,陈德良一看席上的都是硬菜,食指大动。
高峰柠檬鸭、豆腐炆鲶鱼、红扣黑山羊等整整十几个菜,全都是色香味俱全。
先夹起一块酥炸大蚝,颜色鹅黄,外焦里嫩,蚝油鲜美,齿颊留香。陈德良眯起了眼睛,闷了一口当地人自制的米酒,带劲,有五六十度。席上的陪客看陈德良吃的那么开心也是大为满意,纷纷动起了筷子。
黑山羊是广西的美食,其肉质细嫩滑口,烤炙时能令薄皮慢慢变脆,散发出独特的香味,当地人称赞为“一家煮肉四邻香,七里之遥闻其味”,是下酒的好菜。
纸包鸡的酥脆、水蒸鸡的嫩滑、柠檬鸭的酸辣可口、蟹汁豆角的鲜香、醋血鸭的香辣咸香、黑山羊的劲道,陈德良只恨没有多一张嘴。一口酒几口菜,这舒坦劲,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了。
酒足饭饱之后陈德良和白崇禧他们道别了,回到了营地。虽然喝了有三斤打底,但是陈德良现在的酒量就是个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喝多少,真敞开来喝估计能吓到人。
走进营地,发现门口居然还有人站岗放哨,营地里面也有人在走动巡逻。陈德良还以为今天大家吃喝上头加上劳累一天,都放松警惕。
两位站岗的士兵见是陈德良,立刻问好,陈德良顺势问他们是谁安排他们值班的。
“连长,是黄排长安排的。”
是二排排长黄子澄,那倒是不奇怪了,他为人虽然没有张武山圆滑世故,却更为稳重踏实,交待给他的事情,只要他能做到,绝不会给你抱怨有多难。
陈德良笑着摆了摆手说:“辛苦你们了”
说罢回到了他的营帐,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