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跟秦铮说起去沈家过年事,秦铮不欲让玉珠为难,便应了。(3zc)如此一来,沈家十几年来头一回一家团圆。最兴奋莫过于沈将军了,一整日都犹如置身梦境,见谁都是迷迷糊糊直笑,崔宇见着,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过往恩怨,都在这一声叹息中烟消云散。
到底是大年,正是一家人团聚日子,沈老太爷也领了老太太回了府,二房也过来一道儿过年。老太太难免要摆摆谱,时不时地吩咐邹氏或是玉珠做这干那。邹氏哪里是她可以随意拿捏,明里暗里几句话就刺得她话都回不上来。
邓氏也跟着煽风点火,话里话外不外乎指责邹氏不孝祖母、不懂规矩。邹氏理都懒得理她,待晚上吃过了饭,邓氏一走,她赶紧就让下人将邓氏坐过凳子给烧了,还是特意当着老太太面,直把她气得七窍生烟。
老太太被邹氏气着了,非要折腾出些妖蛾子来才罢休,大年初一,竟跟崔宇说要将她身边大丫鬟如意调到他房里去伺候。
崔宇气极,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记得邹氏和他叮嘱过话,没跟老太太起冲突,一出门就径直去寻了沈老太爷,添油加醋地告了状,又作出一派气急败坏神态来。沈老太爷二话不说,大初一就领着老太太出了城,说是日后再也不回京了。
且不论沈家那些琐事,秦家这边也热闹得很。秦家到底是小户人家,家里头忽然多了这么多下人,一时竟有些不习惯,再加上家里原本事儿就不多,那几个丫鬟都围着玉珠团团转,一时间,连梳头更衣之类事儿也都被丫鬟们给抢了去,让玉珠十分地不习惯。
正月里,除了给孙大夫和几个熟识朋友家去拜年外,玉珠几乎整日都在家里头窝着,跟着丫鬟学习做女工。那中衣倒是做得还算快,尚未出十五,她就把顾咏那身给缝制好了,又洗得干干净净了,趁顾咏过来看她时偷偷地塞给他。
虽说以前玉珠也送过荷包给他,但做衣服却是头一回,更不用说这还是贴身衣物,直把顾咏激动得直哆嗦,面上却还装得镇定自若,冷静地接了,还笑笑地朝她道了谢。
回了家之后,他也不管外头天都没黑,就将那身中衣给换了上身,对着镜子上下打量一番,又挺胸抬头地在屋里走了几圈。待欢喜过了,又赶紧将衣服脱下来,仔细叠好,放进了箱子里锁起来。
秦铮却是忙得很,眼看着二月里就要会试,他一面要忙着温习功课,另一面还得应酬京里各种诗会,真真地不可开交。其实以玉珠意思,那些诗会实在无聊得紧,不去也罢,可顾咏却道诗会上常有子监和翰林院官员出没,若是能入了他们眼,会试时大有裨益。
其实会试大考主考官十有**就是刚刚晋了翰林院大学士顾信,只是到底没准信,顾咏也不好跟玉珠说。好在他俩如今尚未成婚,秦铮科考也不必避嫌,日后便是高中了,外人也不好胡乱揣测。
因罗毅和秦铮一同中举,二人又一同在象山书院读过书,关系自是亲密,这些天来,二人常常同进同出,让卢挚十分郁闷。自从上次害得玉珠生病起,秦铮就对卢挚十分不满,见了他只当不认识,仰着脑袋哼一声就过了,这让卢挚愈加沮丧。卢挚也不傻,晓得自己怎么得罪了他,知道道歉也不管用,只管低三下气地来讨好玉珠。
玉珠到底面皮薄,心肠又软,被卢挚整日里眼汪汪地瞧着,哪里受得住,赶紧唤秦铮来将他给领了去,省得在她面前装可怜。
二月里,会试如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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