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众人品尝之下,都赞称美味无比,顾信一得意,便要在庄子里挖个池塘,专门养红鲤鱼。
谁知池塘挖好了,却买不到先前那种鲤鱼。于是顾信就带着顾咏四下里到处搜寻,附近村子都问过了,也没人见过那种大肚子红鲤鱼,这让顾信十分失望。
玉珠左右也无事,便换了男装陪着顾咏满山满野地到处乱跑,附近村子集市都混得极熟,偶尔撞见了生病,她还会出手救一救,有时候在山里还会碰到各种草药,她也忍不住挖几株回来种在庄子里,没过多久,小院子里就载了一小方药地。
附近乡民听说庄子里有大夫,也都纷纷过来求诊,没多久,倒还闯\出了些小名气。
他们在庄子里一住便是一个来月,京城里总算尘埃落定。原宰相曾沐告老返了乡,纪贵妃据说在宫里头摔了一跤跌坏了脑子再也没有起过床,皇三子去了封地,朝堂上多了几个崔家子弟,而天子也去了行宫避暑,如今在宫中执政乃是之前一直默默无闻太子殿下。至于这一切事件导火索,当初蒙冤入狱江成德,却是无人再提及了。
顾咏一回京,宫里便来了旨意将他官复原职,不仅如此,连顾信也升了职,由从五品侍读学士升为了正五品大学士。因最近京中风云变幻,既有曾家那样跌落云端,也有似崔家那般炙手可热,故顾家升迁并未引起太大注意。
崔老太爷这边派去玉溪村人也早回来了,却是没有他所想要结果——秦秀才直到十年前才从外地迁过来,以前种种,却是无人知晓,更不用说玉珠身份了。
至于崔宇那边,因崔老太爷据理力争,再加上如今执政太子对跋扈嚣张长公主无甚好感,已过世沈崔氏最终以沈家元妻身份迁入沈家坟地,长公主地位也开始微妙起来。沈将军却是欢喜不过,他素来与长公主并不恩爱,心里又挂念着儿子,一得到消息就赶紧去了水田巷想接崔宇回府,却不想,仍吃了个闭门羹。
崔老太爷得知消息后还亲自去劝过崔宇,他到底是沈家长子,便是改姓崔也改不掉骨子里流沈家血,不说如今长公主无子,便是被她日后折腾出个儿子来,也断没有继室之子继承家业说法。
他见崔宇仍是固执不肯应,又道:“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那个女人害得你们家破人亡,你还放任她在家里头为所欲为。便是为了恶心她,也该回府去时不时地在她面前晃一圈,看气不死她。”
崔宇听罢了,意外地觉得颇有道理,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听从老爷子话,时不时地去沈家住两天好给长公主上点眼药,不过他还是不肯改回沈姓,只说一切待寻到红豆之后再说。
玉珠也随顾咏一道回了京,却没有急着回太医院。她如此临阵脱逃,有些不好意思去见同僚,便先去孙大夫家里拜访。虽只有一个来月不见,但孙大夫却明显憔悴了许多,瞧着倒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他见了玉珠,并没有提起她告假事,只随便聊了几句,尔后说太医院如今人手吃紧,让她明日便去太医院帮忙。玉珠赶紧应了,见孙大夫一脸倦怠,便没有再多说,告辞还家。
一路上,玉珠不免又胡思乱想起孙大夫所说太医院人手吃紧意思,脑子里一个激灵,顿时冒了一身冷汗。第二日到了太医院,张胜瞧见她,亦是笑得极为勉强。御药房里人手倒没多大变动,但到了中午用膳时候,玉珠才发现好几个老太医都没了踪影。她没有问,众人也不曾提起,但空气中却有一种压抑气氛,迫得玉珠连呼吸都觉得不畅快。
回了家,秦铮马上察觉到了她异样,赶紧过来问。玉珠不想让他担心,只说身子不舒服,休息一会儿就好,说罢便回了房。秦铮又哪里放得下心,赶紧让余老爹去找了顾咏过来。
好不容易才敲开了玉珠房门,顾咏一眼就瞧出玉珠脸上有哭过痕迹,心中极痛,一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紧紧抱住,怎么也不松开。
太医院事自然瞒不过顾咏,他也清楚玉珠如此黯然神伤原因,柔声安抚了一会儿后,才轻轻问道:“要不,就辞官回家吧。”
玉珠闻言顿时抬头,睁大眼看了他半晌,眸中有冲动也有犹豫,尔后又缓缓垂下头,咬着嘴唇思索不定。良久,顾咏才听到她低低回声“如今太医院人手不足,我且先过了这一阵再跟孙大夫说。”旁不说,孙大夫那里,她却是怎么也拉不下那个脸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