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气依旧暖和,阳光洋洋洒洒地照在院子里,晒得人都不想动。(3zc)
玉珠拿着小铲子,蹲在苗圃里栽药材,因蹲的时间久了,腿有些麻,一不留神,人就坐在了地上。
“嘿嘿——”院子外面有偷笑的声音,玉珠转过头去看,正好看见一只黑脑袋嗖地闪过去,躲在门后。
“阿柱,是你么?”玉珠撑着小铲子艰难地站起身,回头朝门外脆生生地喊了一嗓子。很快的,一张黑漆漆满是污泥的小脸从门外探出来,咧着嘴笑嘻嘻地瞅着玉珠,软诺诺地唤了一声:“玉珠姐姐。”
阿柱是隔壁孙奶奶家的孙子,今年才八岁,早两年爹妈都过世,就剩下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实在是个顶顶可怜的孩子。因孙家爷爷奶奶常年都在外面府里帮佣,阿柱便没人管,整日里像个泼猴一般。玉珠见他可怜,便常常唤他来家里,偶尔给些吃食洗把脸之类。如此过了半月,阿柱便喜欢亲近她。
“快进来吧,中午吃了没?”
“奶奶留了剩饭。”阿柱笑嘻嘻地走近了,蹲下身子瞧着地里的药草,嫩着嗓子问道:“玉珠姐姐,你种这些有什么用?阿婆都在地里种菜和葱花,为什么你种这些奇怪的东西。”
玉珠耐心地解释道:“这些都是治病的药材啊,你看这个,它的名字叫做穿心莲,别看它样子不起眼,却实实在在是个宝贝,不仅能清热解毒、消肿止痛,还能治拉肚子呢。上次阿柱不就是拉肚子拉得腿都直不起来,姐姐就是用它给你治的哦。”
阿柱的小脸马上皱成一团,仿佛想起了汤药的味道,口中道:“苦。”
“良药苦口么。”玉珠拍拍阿柱的脑袋,然后拉着他的小手进屋去。
阿柱一边走,又一边问道:“玉珠姐姐你是大夫么?”
玉珠笑得眉眼弯弯“是呀。”
“可是——”阿柱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很认真地问:“为什么都没有病人来找姐姐看病?”
玉珠一时愣住,笑容僵在脸上,不知该如何回话。她的医馆已经开张了半个多月了,可是直到现在依旧无人问津,便是邻居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到了医馆门口,一瞧见坐堂大夫是个小姑娘,也都急急忙忙地走了。原来开医馆比她想象中要难许多。
“这个”玉珠为难地想了想,道:“总会有病人过来的。”
阿柱使劲点头,他并不清楚没有病人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地相信玉珠的话。
进了里屋,玉珠打水给阿柱洗脸,又从厨房端了点心过来。阿柱忙不迭地去抢,被玉珠敲中了手背,胳膊顿时缩了回去,委委屈屈地抬头看玉珠一眼,不说话。
玉珠放下碟子,蹲下身子拍拍阿柱洗干净的小脸,认真道:“阿柱不记得姐姐教过你的话了吗?如果有人给你东西吃,要先说谢谢,不然旁人会说阿柱没礼貌的。”
阿柱乖巧地点头,依言说了句“谢谢姐姐”然后才在玉珠的眼神示意下拿起碟子里的糕点。
病人啊!玉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个大问题。
晚上玉珠把所有的家当都了翻出来,仔细一算,竟然还有三百多两银子,原来在郑府挣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仔细想想,郑家除了郑夫人比较厉害之外,旁的人还都是很好相处的,郑览、李氏,还有各个房里的丫鬟婶子都是热心人这一旦走了,玉珠心里念的都是他们的好。
虽说手里有些银子,但这般坐吃山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家里倒还没有什么开支,可到了明年秦铮科考,四处打点就要费不少银子。就算果真中了举,还有会试。早听顾咏他们说起过,会试前也需去考官那里走动,只怕没银子也是不行的这么一想,便有了危机感,心里愈加担忧起来。
若实在不行,到时候便只有回玉溪村了,起码乡邻都是熟识,就算挣不了大钱,也不至于白白地在京城乱花。虽说这院子一月八百文并不算多,可天长日久的也是一大笔。
又想到那天顾咏提起的开药铺的事,也不知他与顾夫人商量得如何,若铺子能开起来倒是再不用顾虑银钱的事,可若是谈不拢,届时便只有卖方子了。
玉珠睁着眼睛胡思乱想,一夜到天明。
第二日仍旧门可罗雀,倒是有邻居童老太太过来找玉珠闲聊。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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